“好!”
“不知道拓跋将军做的了你们殿下的主吗?”
宁儿把玉手收了回来,弯作玉臂托着自己的臻首,依靠在那金凤扶手上,看着拓跋寅。
“大国师放心!”
看起来宁儿所提的条件,并非让拓跋寅犹豫到还要禀报耶律休可,他朝着宁儿信誓旦旦道:“若此事成,那么乌孙国永远都是我大辽在西域的朋友,大国师的敌人,就是我们殿下的敌人,那就是我整个大辽的敌人。”
宁儿微微一笑,满意的把臻首一点,“如此便好,到时候我也会信守承诺,让你们殿下放心。”
“多谢国师援手!”
拓跋寅很是激动的朝着宁儿更甚于来时的深深一躬,
“我这便快马加鞭赶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殿下,准备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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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王京
对于大军兵临城下的辽军来说,雍王新任命的那位总领王京防务的北军指挥使贺之然虽然是个文官的模样,甚至说都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充满着儒气的朝官身披甲胄的样子,
但是在几次依照他跟雍王说的那个方法成功夜袭之后,满朝文武再没有一个人对这个做了二十多年吏部书令的前科进士的用兵之道有任何怀疑。
而且从萧燕儿和韩光德的角度来说,也有些出乎意料的发现居然困守在王京之中的夏军,还能有如此韧『性』和意志投入到反击之中。
不过
如果高慈祥和贺之然真的以为就光靠着几次小打小闹的夜袭,就能够彻底的拖垮辽朝大军,那只能说他们君臣两个想的太过简单了,
因为很快,萧燕儿就让贺之然认识到了他这个被雍王视为帅才的儒将,跟这天底下无出其右的权谋家和指挥者真正的差距在哪里。
其实对于辽朝的七八万大军来说,贺之然这一次出动不过数千人马、多频次的夜袭虽然一开始确实给辽营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是在老有经验的大元帅韩光德当机立断的下令增设暗哨以及巡骑兵之后,夜袭的收效已经是不如之前那么明显了,
但高慈祥在军阵方面的造诣,真的配不上他那天生的一副政治头脑,
他错误地以为萧燕儿的两三次攻防调整是因为贺之然的夜袭起到了明显的效果,所以又三次下令让贺之然不断增加夜袭的频次。
萧燕儿可是个会算账的,她绝不会每次都跟你这三五千趁着夜『色』来去如风的骑兵纠缠不休,大炮打蚊子的事儿从来不会出自萧燕儿之手,她如果要打,那就得把这些嗡嗡叫的“蚊子”攒起来一巴掌拍死!
像萧燕儿这种聪明的女人,会让人的觉得她有时候就像是造物主一般,『操』控着世间事物的轨迹总会像她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发展,
这次,依旧也不例外。
萧燕儿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是他贺之然能忍得住,知道见好就收,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无冕之皇也绝对忍不住。
果不其然,雍王很快就动了个大手笔,
崇正四十一年四月初子夜,王京九门其中的五座城门忽然大开,趁着夜幕的笼罩之下,北军指挥使贺之然帅六万余夏军步骑尽出五门,从五个方向按照事先制定好的穿『插』路线,打算给城外的辽军大营动一次大手术。
五路奇兵路线不同,但是目标一致,就是重重护卫之下的中军大帐,
这次的夏军不同以往,高慈祥从王京的兵马里面瘸子里拔将军,精挑细选了五个小将交于贺之然,分别统帅五路奇兵,
也是目的十分明确地告诉萧燕儿,这次不是来给你捣『乱』的,是打算要你命的!
可是
早已经事先在营中预设好伏兵的萧燕儿,在黄昏之后就已经完成了这个鲸吞夏军的大口袋,她也打算利用一下雍王这次有些孤注一掷的夜袭来彻底摧垮王京之中夏军的信心,最好是可以留住这个苍蝇一样烦人的贺之然,然后提着他的人头,朝着高坐在龙椅上的雍王诡笑着摇摇自己纤细的玉指,踏破虚空的身影站在王京高耸的城墙上告诉他:
跟我比,你小子还差的远!
结局对于萧燕儿来说,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
夏军夜袭大军在辽营之中穿『插』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是等突击到中军大帐的时候才发现预设的撤退后路已经是四面楚歌了,
高大健硕的契丹骑士,以一个让这六万夏军极为绝望的方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然后在短短的数个时辰之间,进行了一场一边倒的大屠杀,
毕竟,这王京城外的平原之上,没有人是辽军铁骑的对手!
可以说,王京三十万兵马之中集合出来的这六万精锐,在还没看到透着血『色』的晨曦之光时,就已经被萧燕儿一口吃掉了,北军指挥使贺之然仅以身免,单枪匹马的窜逃回了王京城中去。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对于此次大败,高慈祥并没有大为光火,甚至都没有降罪于身为统帅的贺之然,
可能这位一向手段狠厉的雍王也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如果再没有了贺之然,可能这座王京对于自己来说,真的要像那些主张迁都的朝臣们一大早就在向自己诵经一般念叨的“鸡肋”了。
不过高慈祥一步步踏入这个困局,他绝不认为是自己的决策出了问题,那种在绝对实力面前的不堪一击,让他第一次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的身心疲惫,
萧燕儿和她的辽军,就像是一只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恶鬼一样,不停地用自己尖锐而血腥的爪牙把王京大青石砖的城墙刮的咯吱咯吱响,每一道抓痕伴随着极为刺耳的声音,将成为雍王夜不能寐的梦魇。
“竹尚书。”
“臣在!”
“跟辽人去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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