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宁怔仲, 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 良久后, 他低声笑了出来:“那我一定努力, 这辈子也不会让你有后悔的机会。”
横竖这一世他白捡来的, 他只想报了仇, 解了怨,然后好好的把日子过完。
因了上辈子堪称惨痛的记忆, 魏宁不觉得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同自己心灵相通的女子,生下一个冰雪聪明的孩子。
天底下有许多的好女子,对自己的丈夫忠贞不二的有很多。可惜他这个人, 就是比较倒霉,可能是没有什么女子的缘分。
说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什么的也好,他觉得男人挺好的。
而且徐元嘉这个人, 你说他坏,反正他肯定不是个君子, 甚至算不得好人,但他也有他的优点,从某些方面来说,徐元嘉是偏执且固执的。
偏执就偏执嘛,对魏宁而言,徐元嘉这种与众不同的偏执, 反而能够安他的心。
他的心结也是徐元嘉替他解开的,所以尽可能的,他想要对对方好一点, 横竖大不了,就是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上,这个代价他是赔的起的。
魏宁的手环上了徐元嘉的腰,两个人本来是额头抵着额头的姿势,他抬起头来,从对方的额头一点点往下亲到嘴唇,每一个吻都是温柔缱绻,却也坚定非常,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不过徐元嘉相当配合的搂紧了魏宁,在魏宁的唇瓣落到他的唇上的时候,主动凑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他对魏宁身体的『迷』恋,随着时光和岁月的流逝,是一年比一年更深,这种好事情,他只会觉得享受,哪里会矫情得选择拒绝呢。
魏宁出征的前几日,因为可能会面临很久的分别,夫夫两个几乎是整日待在一块的。
他们成婚到现在,算起来快有六七年了,这一日日的过下来,肯定比不得当初刚定情,小年轻热恋那时候。但这几日,他们好像是回到了当初,整日腻歪在一块,干柴烧烈火。
临到出征这一日,魏宁仍然拿出了他那副盔甲,那是他的父亲留给他的东西,非常好用,兴许是因为有魏家的列祖列宗保佑,他在战场上的时候,总是能够逢凶化吉。
徐元嘉亲手替魏宁穿好盔甲,他还弄了个十分张扬的红披风,魏宁盔甲里是他花了心思搜罗来的金丝软甲。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那块曾经庇佑过魏宁的小金锁,被徐元嘉也挂在了自家夫君的脖子上,他还调整了一下链子的长度,刚刚好,让那块因为有裂痕重新加工过的小金锁能够垂在魏宁心脏的位置。
他当然不希望魏宁出事,也不希望魏宁受半点伤,可刀枪无眼,他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把所有背叛者抓光杀光,他能够做的,就是加强魏宁的防御,防患于未然。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徐元嘉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魏宁许多。
这段时间,他嘴上说着不希望魏宁去打仗,可也非常清楚对方只是在延长时间,迟早他还是会等来分别的这天,所以他替魏宁搜罗来许多非常珍贵的兵书,又考验了魏宁许多次,直到他能够对那些计谋倒背如流,因地制宜。
“不要冒进,也不要把人『逼』得太死,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
魏宁只点头,时不时地嗯啊两句表示自己都有听着呢。
尽管现在的徐元嘉罗里吧嗦的,可这也是对他的关心。他没有父母,十二卫被他解散。
燕十二他们都没有离开,还是为他所用,可他们这些人相处的模式,却和以前大相庭径。
那些臣子和下属,不可能这样亲切温柔地念叨他,能够对他说这样话的人,也只剩下祖母王氏和徐元嘉了。
但这会王氏在佛堂念佛经,如同在荣国公府那时候一样,并不出来送他,所以徐元嘉的这些絮絮叨叨,听在他的耳朵里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好了,可以走了。”
徐元嘉把魏宁一直送到了城门,他在偌大的城门外站了一会,看着载着魏宁的那辆战车缓缓而去,从偌大的一辆战车,渐渐的变小。
徐元嘉在原地看了一会,突然翻身上马,扬起马鞭狠狠一甩,马蹄高高扬起,在徐元嘉的驾驭下,这匹魏宁送给他作为生辰礼物的汗血宝马便载着他到了魏宁身边。
魏宁坐在战车上,周围都是将士,他听得耳旁风声呼啸,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他的耳边传了过来。
魏宁侧过脸去,然后就看到了徐元嘉那张无比俊美的脸,疾风把他的头发吹起,但一点都不损对方的美感。
他不由得很是震惊,上半身也朝着徐元嘉奔过来的方向倾斜。
“元嘉,你怎么来了?”
因为队伍在行进中的缘故,而且速度还不慢,魏宁说话的时候,大风就往他嘴里灌,不过他说的很大声,徐元嘉应该还是能够听到的。
徐元嘉同样大声地回应:“你走的时候我忘了说了,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魏宁重重的点头:“说好了的,你且等我便是。”
徐元嘉陪着他大概奔了好几里路,还是魏宁觉得实在是再远就不够安全了,才说:“元嘉,你快些回去吧。”
徐元嘉便拉住缰绳,放慢步伐,慢慢的,他的马儿就落到了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最后头。
魏宁站在战车上往后看,确认徐元嘉掉头了,而且和后面赶来接应他这个燕王妃的人会和了,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和魏宁处在同一辆战车上的武将颇为艳羡道:“王君同王妃真是鸟碟情深。”
魏宁抽了抽嘴角:“什么叫鸟碟情深,那叫鹣鲽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