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梦用手揉了揉进了泥水的眼睛,豆大的生理泪水连同大雨滚滚而下。青年人见了又连声道歉,见晓梦始终不说话,他直接一伸手将人拦腰抱起塞进车里。
没有了雨水的冲刷,晓梦感觉眼睛好些了。她刚才不是故意不答对方的话,只是她也是才发现她这身子居然这个毛病,一流眼泪,喉头就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从前迷糊的时候,不知疼不知冷热,即便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从未哭过。后来清醒了也从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很难过的,因此从来没有流过眼泪。
如今能说话了,便立刻开口道:“谢谢。”可话一出口,晓梦又觉得很尴尬,这带着凄凄惨惨的哭腔的声音。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天地良心,她不是这么矫情的人,不就是摔一跤?她被人打的头破血流的时候都没坑过一声,虽然那时傻。
不过显然,那青年一听晓梦的声音,也觉得对方受了委屈,便说:“实在对不住,摔着哪里了?是不是很疼?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馆吧?”
晓梦连忙摇头,锦瑟生病的那段时间,大多医馆的大夫都被请过来过,那时候自己就在锦瑟身侧,保不准人家就认识她,万一和老鸨告密,她估计就完了。连声拒绝,“我不去医馆,你随便把我在哪里放下吧,我没事。”
青年人道:“还是去看看吧?你放心,肯定是我出钱的。还是看看才安心。”晓梦再三拒绝。对方没办法,便说:“那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就在这时,晓梦忽然越过他趴在他那一侧的车窗上,拍着窗户大声喊:“停车停车!”
她看见锦瑟了,仍穿着那天那件被打前换上的破旧衣服,蜷缩在一家关了门的商铺屋檐下。车子停下,晓梦越过青年人,开门跳下车,将锦瑟抱入怀中,她发着烧,昏昏迷迷的时候仍止不住的咳嗽,那天被打后留下的淤青还未散去,有些出了血的伤口看着已经化脓了。
看着她的样子,晓梦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错了,她太自作聪明了,所以害得锦瑟成了这样。看见青年冒着雨下来走到她身边,晓梦拉着他得裤脚祁求道:“你救救她,求求你了。”
那青年人本就是个十分善心得,见了锦瑟得惨状早已心软,即便晓梦不求他,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对晓梦说:“你先上车。”随后弯腰抱起锦瑟,几人钻进车里,一路开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