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谙班极勃烈!他是我的仇人……”耶律余睹反对道。
“他是你的仇人,难道不是我大金的敌人?我叫你放你就放!”吴乞买挥手打断耶律余睹。
耶律余睹看着吴乞买,吴乞买见耶律余睹似乎无动于衷,也同样眯着眼睛看着他。
良久,在略显紧张的场面下,耶律余睹还是松脚放开了箫奉先。
箫奉先爬起来,眼睛仇恨地盯着耶律余睹:“放开我的儿!”
吴乞买这才注意到耶律余睹的腋下还夹着一个面色发紫,快要窒息的少年。
“将这少年一并放了!”
耶律余睹没有多说什么,松开了手臂,将萧玉向前一推。
“玉儿!你没事吧!”箫奉先立马上前扶住萧玉,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
“爹……我……我没事。”萧玉踉踉跄跄,使劲地咳嗽,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箫奉先仔细打量,见自己的最后一个儿子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金国大官。
这才连忙跪在吴乞买脚跟,对他磕头道:“多谢这位大人不杀之恩!”
吴乞买蹲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萧大人,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箫奉先闻言一愣,仔细打量了吴乞买片刻,确实没有什么印象。他昔日作威作福,不知道整了多少人,难不成眼前这位也是他的仇家?
“大人如此身份,在下哪里认得贵人?”箫奉先尴尬地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
“看来,萧大人真是健忘啊!”吴乞买遗憾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当年我随兄长参加天祚帝的头鱼宴时,萧大人可就坐在左排最上首,天子脚下。而我与兄长则只能坐在最下首靠末尾的位置。当年要不是萧大人力劝天祚帝不要动怒,我与我兄长此时只怕已经成了一抔黄土了。”
“你……你是阿骨打的弟弟,吴乞买!”吴乞买提示得这么明显,箫奉先立刻便会意了,再打量一眼,的确与阿骨打有三分相似。
“相当年萧大人是如何的意气风发?不曾想今日却成了一条丧家之犬!正是沧海桑田,世事难料啊!”吴乞买摇头叹息。
箫奉先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古怪。
“你走吧!带上令公子。我女真人虽然看不起你这等奸臣,但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的人,是绝对不会恩将仇报,痛下杀手的。”吴乞买扭头上马,招呼士卒们上马。
耶律余睹带着深沉的恨意,一言不发地随同吴乞买回城。
“多谢吴乞买大人再造之恩!”箫奉先趴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
看着身边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气息的耶律余睹,吴乞买知道他内心的情感绝对谈不上好,于是对他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放走箫奉先?”
“因为箫奉先当年在头鱼晏上救了你和陛下。”耶律余睹面无表情。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我的刀不屑于杀这种垃圾!”吴乞买不屑道。
耶律余睹看向他,想要他给一个说法。
只是吴乞买并没有解释,只是对他道:“你放心吧,辽人十日之内便会将箫奉先的人头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