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卿听见他冷清的声音，心里竟然翻腾起一股委屈和依赖。

这声音……

她分明是熟悉的……

墨棐看着她冷的发抖的模样，顿了顿，终是抬起手来帮她将斗篷系好。还没等他将手放下，便被握住，素卿的手指冰冷，带着些透心的凉意，惊讶瞬间被心疼盖过去，墨棐看着她，拼命告诉自己还有旁人在来抑制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

“小女子昔日可曾与公子见过？”

脑子里一阵轰鸣，墨棐诧异地对上她的视线，那眼睛里有渴望，有迷茫，还有醉酒后的雾气，单单没有他想看到的东西。

墨棐一使劲，将手抽离出来，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彩环瞧着不对劲，赶紧迎上去将素卿扶住，道，“先生见谅，我家小姐是酒吃多了，说得都是些胡话。奴婢这就将她带回去。”

素卿许是真的有了些醉意，靠在彩环怀里不说话了，只是眼神还是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过头去。

墨棐站在原地，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不止一次的幻想过与素卿百年后的重逢，也想过她会忘记自己。他本以为自己做好了与她冷眼相待的准备，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才知道一切有多难。

素卿看着他问那句话的时候，他恨不得直接将她拦进怀里，索性将天地毁了，管他什么人神殊途，管他什么生老病死六界轮回。

他只想沉浸在素卿的眼睛里，听她细声细语地同他讲话，这百年的分离，他有好多好多事想同她回来一起做，可终于挨到她回来的那一天，才惊觉他不能。

他不能。

墨棐抬起手遮住通红的双眼，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