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晏君卿身上的伤太重,刚从地牢出来便浑浑噩噩的晕了过去,怎么都不见醒。际犹担心他,便没日没夜的守在塌边不肯走。
外面的风言风语传的越发利害。
有时武力也并非是万全之策,它只能换来片刻的安宁罢了。
际犹难免伤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边有个叫“心吟”的小丫头向来机灵,便给她出主意,道,“君上,外头的人无非是想看蝶族的笑话。您要么将参相大人交出去,要么就借参相府的衷心演一出主仆情谊。但是,您若什么都不做,那就等于落实了外人口中的闲言。”
她叹气,“本君这样做了,外人便不说了吗?”
“这倒未必,”心吟聪明得紧,“但起码给您自个儿留了条退路。不至于别人乱嚼舌根时无话可说。”
事情是做给外人看的,情是留给自己的。若是真的相爱,哪管别人说什么。
际犹明白她的意思,但迟迟狠不下心去。就算昭告众神两人并无私情,那晏君卿该如何想她,他在刑司处收的伤又怎么算。
可晏君卿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她去做这件事,“君上切莫担忧,臣无妨。”
他从来都不会让她置于两难的境地。其实他也知道,际犹这次闯入刑司处,如果无法交出个满意地回答,定逃不过九重天责罚。
际犹去崇德殿那天,晏君卿就有预感此事不会善罢甘休,但后来种种,也确实超出了他的预估范围。
02.
(眼下)
宫殿后方有个巨大的池园,是际犹来清洗羽翼的地方,她不喜欢旁人碰自己。就算心吟也不能靠近这里半步。
晏君卿手里拿着她要的熏香点好,入了池。
年轻的君主正微合双眼趴在池边,只听声响也知道来者是谁,慢吞吞地将羽翼展现出来,瞬间将光线遮住大半。
“怎么来得这样晚?我都等你好久了。”
“嗯。”
晏君卿最近的话越来越少,看起来比以前更寡欲了些。际犹难免担心,问,“哥哥心情不好吗?”
“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