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瘪嘴,完全不信,“你肯定在怪我没有告诉你青州之事。”
这策略是她继位之时便开始谋划的,并非故意不告知晏君卿,再说了,“那不是你的故乡嘛,我怕你不乐意...”
虽然现在也没高兴到哪儿去。
身后的人还是没出声,际犹有些气极,将羽翼猛地收起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发尾。晏君卿抬眼,冷淡地盯住她,“君上要出浴了?”
她理都不理,解释,“蝴蝶兰谋反事儿不是一两日了,她就像只有耐心有野心的狼,总要下一番心思对待的。再说柳媚儿那边,她近来也不安生,但还估计着凉州的恩惠迟迟不敢归顺幻蝶,我便等这么个时机...让她们互相残杀,彼此失信,岂不是一箭双雕的事?”
晏君卿拿了帕子帮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听不出任何怒意。
“若是长侍大人没有回来呢?若是蝴蝶兰一开始就不是奔着青州去,而是那半块往生石呢?若是柳媚儿早早投靠了她反击凉州呢?君上什么都没有考虑到便轻率的下了命令。您是在拿无数百姓的性命在赌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际犹顿时哑然,她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周全。
这次蝴蝶兰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出个万全之策。派长侍大人去,也不过是为了搏一丝反击的机会。
她本来心里就后怕着,再被晏君卿责怪,更是委屈的不得了,“我下次不敢了...”
晏君卿臂弯一用力,将她从池子里捞出来。一边帮她整理衣衫,一边道,“没有下次。”
“好,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
她软乎乎地扑过去,笑地开心,“那你别生气了...”
晏君卿拍拍她的手臂,让她老实站好,将外衫套上。自己的衣服却湿哒哒的黏在身上,一吹风,冻得发颤。
他的忍受力好,再痛的伤都能挺过去,但唯独受不了一点儿冷。
际犹看着心疼,赶紧让他去换件外衫。
眼看着人拐走,她转身朝石壁走去,手臂一伸,轻易将藏在后面的侍女拽了出来。
眉眼间全是杀意。
际犹连面纱都没带,大大方方的将容貌暴露在面前之人的视线下,笑地妖冶,“呵,蝴蝶兰也不是个废物,竟然能将人指派到我的眼皮子底下。”
那女子连求饶的时间都没有,脖子“咔嚓”一声,瞪着眼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