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本来是说出来玩的，结果素卿，一看见胭脂水粉就挪不开脚，墨棐不懂她为何如此喜爱此物，虚心请教，“这跟凡间都是一样的东西，怎么就把你迷住了呢？”

素卿扬起下巴，终于可以在他面前显摆一回。

特别神气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不知道，还请姑娘赐教。”

“这女人呐，三分靠长相，七分靠打扮。你瞧，蝶国这么多美人，哪一个不是精心打扮了的。”

墨棐闻言，还特别看了眼周遭经过的女子，纳闷，“这剩的都是同样的面孔，你是怎么瞧出来她们美的？”

这话一出，倒惹得卖胭脂的老板娘不开心。

素卿赶紧将他拉走，到了个人不多的地方，才敢出声训斥，“小公子，你这样说真的很不好。哪能说姑娘家美的一样呢？”

墨棐不解，“确实是啊。一样的穿着打扮，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素卿翻了个白眼，反驳，“姑娘家各有各的美，你怎么…”

还没说完，就被墨棐一手捂上了嘴。

她不满的“支吾”了两声，却看见墨棐盯着街道，冲她比了个手势。

素卿用眼神表示疑问。

“看，”墨棐将她转过去，“蝶国分布在各大洲的城主竟然都来了，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

“可公主殿下已经找回来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话刚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墨棐道，“…恐怕还真叫你说对了…”

素卿跟他大眼瞪小眼，待了会儿，拔脚要走，却被墨棐一把拽回来，“做什么去？”

素卿满脸莫名，“出事，难道不回去吗？”

墨棐无奈，又无法跟她解释太多，只能推着她往前走，“说好了出来玩的，管别的事情做什么。”

素卿，“……”

大殿内一片喧哗，众臣交头接耳，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礼数。

而帘子后头的人没有丝毫想要要出声制止的念头，惬意悠闲地靠着椅背，等待她的热茶端上来。

柳媚儿心想：在这种情势下还能稳住心态的，也就只有她能做到了。

若不是众人知道此次前来的目的，还真以为是名昭女帝心情大好，将他们各州城主聚集到一起，共享盛宴呢。

而际犹也确实有闲心，还能顾上将帘子换种样式，更加惹眼。

今日问声前来的大臣中，除了城主们，还有不少是公主派的支持者。

这种节骨眼上，他们恨不得立刻把事情问个明明白白，好决定要不要继续扶持这位公主。

毕竟柳将军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若是倒戈，起码对方还能保护周全。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主动站出来，瞧见有人动弹，四周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长侍大人刚要下去阻拦，却被际犹挡住，微微摇头，“听他说。”

她也挺感兴趣，这群窝囊废能拿出什么说辞来。

只听见下头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君上，今日众臣聚在一起，也是为了公主的事情，还请您明示。”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不少附和的声音。

心吟刚要上前去阻拦，就听见帘子后头，际犹轻轻的笑声，“原来大臣们都如此关心公主，且胜过我这个君上了。”

那人赶紧解释，“自然不是。只是公主身份尊贵，不容外人亵渎，还请君上严查此事。”

说什么严查？

不过就是想借这句话，从际犹嘴里得知真相罢了。

晏君卿余光瞥见她，无声地问：君上，可作回应？

际犹摇头，道，“既然众臣来都来了，不交代点什么，似乎倒是本君对不起你们的良苦用心了。”

这话里头虽没有半分怒意，却足够让人背后发凉。

于是，又是一阵假意的求饶声。

际犹这些天听得厌倦，摆摆手，出声打断他们的鬼哭狼嚎。

“公主回了趟青州，到把你们折腾的不轻，”际犹冷笑，“什么时候皇室的人也需要你们来操心？”

下头有人想要开口反驳，却猛的被柳媚儿一掌掀翻在地，情势瞬间扭转。

际犹今日本就不想同他们废话，可是外头那群闹得又厉害，如今非要稳定他们的心思，才有精力对付百姓。

唯有找个能镇的住场子的，先替她管教一番，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

际犹朝长侍大人吩咐几句，便率人先行离去。

可一出大殿，际犹便没了刚才的气势，直接抬手冲柱子上就是一拳，字眼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他们这是做什么？！要造反吗？！”

晏君卿跟在她身边，不言不语，默默地护着她以免情绪过于激动从长梯上滚下去。

际犹越说火气越大，“若不是我手里还有柳媚儿的把柄，她这次也得倒戈相向！”

晏君卿点头，总觉得她有些孩子气。

看着际犹马上就要因为此时气得晕过去，好歹有良心的出声劝阻，“君上不也是清楚外头那群人的脾性，何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更加糟心，”际犹气鼓鼓地，但脑子还没被气懵，转而问，“流莺他们打算何时离开？”

提到这事儿，晏君卿猛地想起来昨日流莺前来找过自己，“听流莺的说法，像是很愿意留下来...”

话还没说完，便被际犹打断，“纳溪那块破石头能同意？！也不看看眼下是什么情势，还敢这样肆无忌惮的任性。”

际犹脑袋一个顶两个大，脸色更加阴沉。她这几日来回奔波，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来，连觉都没正儿八经地睡，晏君卿看着也心疼，道，“她就算想留下来，那二位恐怕也不会愿意，君上不必过分担忧。”

际犹答应着，扶住他伸过来的手臂，将力量压在他怀里，这样也好休息休息。

“罢了，再去趟际离那里，事情还得从这个小丫头嘴里问出来。”

02.

素卿跟墨棐在外头疯了一天，满满提了两手东西回去，说说笑笑。

“回去给流莺姑姑吧。”

墨棐看了眼她手里的钗子，问，“你不是最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