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梨一早就去了安远侯府,给齐小公子拆线。
她如同之前一样,走入了齐初宁的房中,然而就在进门的刹那,她发现房中多了一个人。看到这个人,顾梨心下一怔。
“你怎么也在这里?”顾梨诧异地问道。
被问话之人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话。
倒是齐初宁的目光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了一圈,问道:“顾大夫,你和我师父认识?”
顾梨又是一愣:“你师父?”
齐初宁郑重地点了点头,又不无得意地道:“这位就是我师父,羡云山的钟道长,我师父可厉害了。”
顾梨呵呵一笑,敷衍了一句:“是,是啊。”
她先前只知道齐初宁有个引以为傲的师父,却没想到,他的师父,竟然就是钟离玉。
钟离玉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却已然收了徒。
顾梨又往钟离玉身上看了一眼,见他面上依然清冷寡淡,目光澄澈悠远。一袭水蓝道袍穿在他身上,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出尘之气,仿若得道高人一般。
“我来给你拆线,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你忍一下。”顾梨向齐初宁说道。
“顾大夫你尽管拆就好,我才不怕。”齐初宁信誓旦旦,眼角的余光悄悄往钟离玉身上瞟了瞟。
顾梨自然看见了,但也没说什么,只笑了笑。
拆线很容易,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但拆的时候可能会划到皮肉,所以会有一点点痛。
拆线的过程中,顾梨发现齐初宁紧咬牙关,那两条眉毛简直拧在了一起,看样子又紧张又害怕,但却死死地忍住了,不但没喊疼,反而连哼都没哼一声。
“好了。”顾梨说道,收拾残局。
齐初宁如释重负,又偷偷地往钟离玉那边看了一眼。
顾梨明白了,他是因为怕钟离玉,所以刚刚明明很疼,却还是忍住了。
他不是很崇拜他这个师父吗?为何还会如此忌惮?
顾梨与齐初宁说了几句话,便被齐老太太请人给叫去了。
齐老太太年纪大了,这段时间因为孙子的伤没少操心,这就病倒了,所以刚刚齐初宁拆线的时候,她并未过来。
顾梨先看了看她的病情,给开了个医治调理的方子。
“我孙儿没事了吧?”齐老太太倚靠在床头,问道。
“小公子已经大好了。”顾梨回应。
齐老太太舒了口气:“这段日子,多亏了顾大夫了。”
顾梨微微一笑:“老太太言重了,我身为大夫,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宁儿可好?这下身上好了,是不是又疯玩了?”齐老太太随口又问了一句。
“那倒没有,小公子此刻正与他师父在一起,乖巧的很。”顾梨回道。
齐老太太揉了揉额角,了然地一笑:“对,是我糊涂了,钟道长来了,宁儿自然不会再玩闹。”
顾梨很想知道齐初宁为何会拜钟离玉为师,然而话还没问出口,齐老太太便为他解了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