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冷文成却说道:“小师弟,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这些算命的人若不将事情说得凶险之极,解煞之时又怎会显出他的高明来?”
白沐灵却瞪了冷文成一眼,说道:“你别多嘴。”而后又对公孙奇说道,“公孙先生,他的手相是好是坏你倒是告诉我们啊。”
公孙奇说道:“说不定是我看错了,或是我参悟命理的功夫还不够深;当年不听师父的教导,如今果真是遇到看不清楚的事了。”
冷文成听了更是不耐烦,便又说道:“这位先生,你不要吊人胃口了,我们可没有钱给你。”
这时,公孙奇却对冷文成说道:“这位先生,可否让我一观手相?”
冷文成说道:“看就看,你可是骗不了我的。”说着便递过手掌。
公孙奇瞧了片刻,便即说道:“这位官人今生无甚成就,碌碌一生,不过不愁饥饱,无甚大灾大难,可谓是上等的命相。”
冷文成不屑道:“我既是碌碌一生又怎是上等的命相?公孙先生,你这话可是无法自圆其说啊。”
“官人有所不知,听我慢慢道来。”公孙奇说道,“自古而今,这命理一说无非便是盈虚之数,东坡道的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命理亦复如此,富贵妻儿,皆有定数,乘除加减,大体相当。有人享尽荣华富贵,却是不寿;有人家财万贯,又限于子息;有人虽坎坷一生,子孙却又发家致富。丰于此者必绌于彼,惜福方能多福,万贯家资一日而尽,莫不如细水长流,吃上几十年安安闲闲的粗茶淡饭。”
众人听了公孙奇的话,都不免暗暗心惊,只觉此中大有道理,心想这算命的先生确是与众不同!
冷文成听了这话又说道:“你说的这些虽有一番道理,不过却与你方才说,我乃是上等的命相却又有何干?”
公孙奇继续说道:“你五岁时母亲便过了世,三年后,父亲又续了弦……”
冷文成惊道:“先生,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公孙奇不理会冷文成的诧异,接着说道:“幼年丧母本是人生大悲之事,不过你的继母贤良淑德,对你便如亲生儿子一般,却又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虽比得不甚恰当,不过有的人失了马却是从此更加霉运连连,而官人你却是因祸得福。你想想看,世上继母恣虐本家孩童的比比皆是,你能有如此继母该当知足。”
听到这里,冷文成已是冷汗连连,颤声道:“先生,这些都是您从我手相中看到的?”
众人见了冷文成的神色,心知公孙奇所说不假,更是对此人刮目相看。
公孙奇又说道:“你十三岁那年,全家人想是遇了灾祸,你的父亲和继母因此而死,不过你却是侥幸逃得一命,我说的可对?”
此时的冷文成对公孙奇的成见此时早已荡然无存,点头说道:“先生当真是神机妙算,那一年,我们全家去城里赏灯,回来的路上却遭了贼,我爹和小妈都被贼人给杀了……亏得遇见了师父,他将贼人杀尽,我才捡了条性命。”
时至今日,韩潇这才知晓冷文成的身世,却原来也是这等凄惨,以前却从未听他提起过,于是说道:“此后师父便收你为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