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做不出这种事,但凡有点情分他也不会对自己弟弟下手,尽管两人并不是同母所生,祁子颖的母后想让他死无非不愿让他抢走她儿子的地位罢了,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祁子睿不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地。
这些祁子睿都可以不计较,他能看在两人有血缘关系的份上放祁子帟,祁子颖一条活路,只要这两个人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他并非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做不出金志成那种程度,若当真心狠,他这些年也不会在悄无声息迟迟不对祁天国下手。
争夺祁天国当真有那么难吗?并不然,想要得到祁天国很简单,至少在如今的他看来确实够容易,他有祁天国皇帝撑腰,又有自己强大的后盾,若他当真想对付祁子帟,祁子颖两人,根本不在话下,仅仅那两个人他还没放在眼里。
只是他并不愿意这样做,他讨厌那种自相残杀的戏码,也怕祁天国皇帝伤心,难过,嘴上虽说这自己无所谓,事实上当真无所谓得了吗?并不是,他身为一个多情的正常人,怎么可能真的恨透自父皇。
之所以恨,一方面是原因确实在于自己父皇,然而多半原因却是因为他讨厌当初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鲜活的母妃,逐渐冰冷,脸色苍白瞪大双眼看着他的惨状况,他恨死了当初懦弱无能的自己,也恨死了那些害死他母妃的人。
母妃的死可以说是自愿,难道就因为这个他便能答应让自己的爱人去送死?哼!他可以理解当初的处境,但是理解不了他当初的软弱!!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放任不管吗?当初明知道事情很复杂,你却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件事传出去让公西皑知道,便是你想帮那孩子也不能这么心急,你可曾想过若是她治不好呢?”
“这种毒那孩子从来没有见过,她所知道的无非也就只是一些字里行间的认识罢了,你这样做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将她推向深渊。我无法确定你心中所想,但这次老夫必须得提醒你,随意哄骗她一下可以,伤害绝对不行。”
祁子睿拈起茶杯,拇指与食指不断摩擦杯身,发出沉闷细小的声音在这突然安静的空气中不断响动,安静中的异样声音总是很诡异,尽管知道那声音来自哪儿,头皮依然发麻。
只可惜江天医这种寿命长达几百年的人根本感受不到害怕,能活到这么的岁数该见识,不该见识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落下,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点细碎到微乎其微的声音害怕呢。
何况他的大限将至,估计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值得害怕,或许如今最害怕的便是下去太早没办法与她交代。
当初答应过要找到她的家人,代替她照顾好自己家人,结果这找便是一百多年,这一百多年来他走过无数地方,尽管知道对方很有可能已经不存在与人世间,他依然固执的想要完成当初答应过的事,如今虽找到亲人自己却大限将至,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帮助祁子睿坐上那个位置,以至于他一直觉着自己下去没法面对她。
可那又如何,这次他已经没有办法在继续了,人类终究违抗不了天命,即使在强大也也是区区一介凡胎肉体,两百多年已经算得上奇迹。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呢?身为金凤兮的师父你会见死不救?何况当初我说的时候你并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