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息,银针鸣音渐弱,嘟宝五指一抓,眉心银针飞起。
落入她手中时,鸣音恰好停下。
嘟宝把那三根针也拔了,还给张大夫,肃穆小脸忽然嘿嘿一笑。
“好啦!”
屋里所有人,以及站在门口的童仪佳和詹灵清:“……”
张大夫给少年喂了点宁神汤药让他睡去,吩咐徒弟们处理剩下的细小伤口,又去隔壁一间看另一位伤患情况。
确定不需要他之后,把嘟宝恭恭敬敬地请到了后院会客的堂屋。
“小神医,请上座!”
张大夫满脸堆笑,把嘟宝让到主座。
童仪佳连忙拉开嘟宝,“张伯伯,万万不可,这要是让我爹知道了可不好。”
这位张大夫是她父亲花了大价钱以及很多关系才请来的,童仪佳可不敢造次。
张大夫拉下脸来,“大小姐,我又不是让你坐。”
他转向嘟宝,谦卑躬身,变脸一样笑开花。
“我是让小神医坐。嘿嘿,小神医,刚才你那一手慈恩针比我可纯正多了,不知可否,指点我一二啊?”
当年慈恩大师创下慈恩针法,他机缘巧合学到一针止血,单凭这一针就获益匪浅,小有名气。
刚才小神医下针随意却认位精准,还会慈恩针法的其他针法。
至于那弹针鸣音的方法,他在慈恩大师那儿都没见过。
张大夫是个医痴,见到有人比他厉害,自然不会放过。
比起童仪佳的惶恐,和詹灵清的吃惊,嘟宝可镇定多了。
她背着小手,阔步走到下首的座位。
“大夫伯伯,我们坐下说好嘛?”
张大夫哪能说不好,主动抱她坐上去,然后自己则在旁边坐下。
还没敢坐实。
童仪佳和詹灵清对看一眼,到另一侧坐下。
嘟宝喊道:“大夫伯伯……”
“不敢不敢,小神医喊我‘老张’即可。”
嘟宝很不认同地瞥脸,“嘟宝是小孩纸,怎么可以喊伯伯‘老张’呢?”
这要是在村寨,重规矩的七婶婶早就罚她顶盘子啦。
“嘟宝喊你‘张伯伯’吧。”
“好好。”
“张伯伯,你的慈恩针是跟谁学的呀?”
“张某不才,跟慈恩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大师教了我一针止血针法。”
“是一个胖胖的白脸和尚吗?”
“正是。”
闻言,嘟宝拍拍胸脯。
“还好还好,你只跟他学了一针,不然可糟糕了。”
张大夫不解,“为何啊?”
“因为他的针法只学了一半啊。”
嘟宝歪着脑袋,回忆着当年的情景。
“胖大师来找四爷爷学针法,刚学了最基础的十针下针方法,四爷爷就因为有事没法教他啦。他们约好以后再学,可是胖大师后来就没来过啦。”
置于当时四爷爷是因为给她喂饭喂太累,结果教不动了这种事情,就不需要说啦!
张大夫回忆了下,还真想起一件事来。
慈恩大师提过慈恩针是由一位前辈那里学来的,只是自己学艺未精,未免堕了前辈威名,才取名慈恩针。
当时他以为是大师自谦,却原来是真的。
才只学下针就效果这么好,那要是全学会……
张大夫再也坐不住,“噗通”一声当场给嘟宝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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