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山鬼心爱的人,却是清华尊贵的王子,已经把她遗忘了。
那么,她会不会,也是一样的。一转头,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我去,她敢?!!
等等,她凭什么又不敢?!!
……
冒顿干笑了下,主要是自己把自己给雷的够呛。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从此之后这个牵着豹子的奴隶小哥可以跟着上战场征战。等积累够一定的功劳后,就上给他自由民的身份。
奴隶小哥听了之后,立马裂开嘴,乐了出来。一般情况下奴隶都是不能拥有财物的,而且世世代代都要作奴隶。但是身为自由民就不同了,虽然同样是一无所有,但是好歹还有个盼头。
万幸,他们这队人都是轻装简行,除了必要的武器之外,基本都没有太沉重的东西。冒顿他们都下了马,拿着树枝当拐杖,绕道而行。大雕自然是在空中盘旋着,而雪豹作为一种强悍的猫科动物,动作也比人要灵敏的多。到后来,几乎就是它在前面带路。
……就是可怜牵着雪豹的奴隶小哥,一路上都被这豹子牵着走。
沼泽上的苔藓和花朵是最美丽和妖异的,大概是得了陷在沼泽里的行人和牲畜尸体滋养的缘故。在微弱的月光下看来,格外让人心动一些。据说有的贵族就喜欢把这种花草采摘来,放置在最精致的琉璃罐子里摆着。就像是成年人心中那点最绮丽而不切实际的心事,只能被装进琉璃瓶子里,独自玩赏。
冒顿看着那花和苔藓,不知怎的,就想起在沙漠深处,有一个月牙形的湖泊。其实,那湖泊没有什么太过稀奇的,只是其中有一种柔软、艳丽的水草,会缠住游过的鱼,慢慢的把那鱼卷的越来越近,最后窒息而亡,成为水草的食物。
冒顿抬头,看见那弯弯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心,他觉得,有什么像水草一样的东西,也绾住了他的心。
渐渐的,他略微有些呼吸不畅。
……
是的,他聪明极了,到底没让她笑话了去。
那么大的草原,纵马极奔,就算跑上三天三夜也见不到头。
何况,出了草原,还有山和海。
这样一来,他,还能再见到她吗?
“废话,肯定见不着了,你当演戏呢?!”他听到了一个满是嘲讽意味的声音从心底传来。
是了,肯定是再也见不到了。
如此想来,又有什么好自得的,又有什么好欢喜的?
……
呃……幸好,他没有神游太久,要不自己都要把自己给肉麻吐了。苍天啊,他委实不太适合这个人设啊!
就在这时,豹子却停止了行进,方才还费劲的把它往回拽的奴隶小哥此时却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沼泽的中央。
在沼泽的中央,那略微凄冷的月光下,一只银白的孔雀突然出现在沼泽的中心。
那白孔雀的背后,又闪出一道苗条的身影。原来,出来的一个身着白衣,脚腕和手腕都带着金色铃铛的蒙面女子。没有任何征兆的,女子那灵动的腰开始在月光下扭动着,就像是听到了笛音的巨蟒,浑身那艳丽光泽的蛇皮正要慢慢退去……
冒顿心想:莫非,这就是孔雀大名王?
作为匈奴的单于,冒顿一直禁止佛教徒入境,一半是因为心理上对于那套温情主义哲学的排斥,还有一半更加现实的原因,就是这孔雀大明王在西域的横行。
对于佛教中最原始的孔雀大明王的记载,不好意思,冒顿当真不太清楚。毕竟,有求漫天神佛保佑的功夫,自己多努力一下,多动一动脑子,岂不更实际一些?
但是,传说中的孔雀大明王的本尊是一只极为华贵的孔雀,而当它化为人形的时候,都是身着白衣,面容慈祥。
佛经中的生活在西方极乐世界的孔雀大明高不可攀,而他这个在人间炼狱沉沦的单于也没有想攀的意思。可是,这人间的孔雀大明王,他却是早有耳闻。口中念着阿弥陀佛,手中却握着杀人的利刀。每到月圆的时候,就要在孔雀大明王的王座前杀掉一批年轻的少男、少女作为祭奠,意为洗清人间的污浊,渡他们去西方极乐之地。
说白了,这就是群打着佛教的名义,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账、人渣罢了。
有那么一瞬,冒顿想了很多。或许,他那位彪悍而无脑的姐姐,已经和那孔雀大明王联合起来了。毕竟,宗教和王权总是这么相得益彰。一个邪恶的教派和一个密谋篡权的野心家,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