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三岁那年,她搬进了一个叫“无缘”的宫室,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当真很好听。然后,就看着他在离自己不远的宫殿里,每天弹琴弹到很晚。
她看着夜空,觉得当真无趣的很。若是可以过另外一种生活就好了。
或许他们说得对,她真的有点神神叨叨的。就在她许愿的那天晚上,她竟然梦到自己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她在那里,成为了一个跟自己同一年龄的小姑娘。那个女孩同自己一样,有点骄傲,有点不爱说话,而且也爱发呆。
自从这种情况出现之后,她就越发不喜欢出去了。天天呆在寝宫里,看一些关于人生的书,然后琢磨着自己奇怪的生活。
她出门的时候,就尽量低着头,不肯再看他一眼。生怕嘴巴关上了,喜欢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她有点时候,甚至回想,如果在这个时空的“她”死掉了,那么是不是她就可以永远呆在另一个时空里了?
那个和自己同意年龄的女孩子,她有父母,有暗恋的对象,也有男孩子在暗恋她,她有自己的朋友,她的生活,是多么幸福和快乐。
是了,她想离开这里,去过那种生活。
可是,她若是突然死了,服侍她的这些女孩子们就要跟着殉葬,这种自私的事儿,她可是绝对不做的。
她等了很久很久,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去年冬天,消息传来,说是皇帝被匈奴大军围在了白登山上,她用皇后手里仅有的兵马赶去边关支援。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死在那时候。
死,其实也是很解脱的事情呢。
……
原来,不是唐晚樱穿越成了庄篱,而是庄篱穿越成了唐晚樱。
就在这时,白无常已经跳下三生河来,一身白衣在河水中摇曳,如同盛开的曼陀罗花一般。白无常拼命的想把阿狸拉上来,阿狸却只想沉下去。
求求你,我不想上去了,实在太累,你就让我和这群孤魂野鬼一样,永远的在地狱里面吧。
白无常把手伸向阿狸,可是三生河里的鬼魂明显被她打扰了,都不满的游了过来,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阿狸,求你了。我们上去吧,你看到的都是幻像,都是幻像啊。你就快被这里的怨念吞噬了。”白无常努力把手臂伸的更长一些。可是不断的有鬼魂过来,把她拉开。
阿狸:“不,我不想上去了,就这个样子吧。”
阿狸说着这话,甩开了白无常企图拉住她的那只手。
我真的,已经无力再坚强了。
然后,就是“哗”的一声,阿狸感觉自己被捞出了水面,我日你仙人板板,老子不是说了,就让老子这么死了,你和混账,救我上来作甚啊!!!听不懂中国话啊你!
结果阿狸睁眼一看,才发现,果然,这对面儿的人,是绝对听不懂中国话的。
昏暗的光线下,那个匈奴的少年,正握着阿狸的那把有夜明珠的匕首,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阿狸觉得,自己还是一头撞死好了,省心。
冒顿见她醒了,却无比欢欣,道:“你没死?!”。
阿狸心想:——+()*()*……&%&%*……*()&()——*)+()——承蒙吉言,老子没死,欢欣否,惊讶否,要不要光着身子,去操场上跑两圈?!
啊?
啊?!
啊!!!
哎,要不是阿狸现在体力不支了,真想要一拳打过去,好好的让这个少年清醒清醒,可惜啊,脸就近在咫尺,他又生的实在是太过纯洁无辜了。阿狸的拳头握紧。
松开。
握紧。
松开。
再握紧。
最后,还是松开了。
哎,还是不好意思下手啊。
阿狸施施然的想摸摸自己的右脸,心想老子要是长了这么张好看的脸,不就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嗯,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然而也没什么太大卵用。
冒顿对阿狸说,刚才不知怎么回事儿,就像是突然间发生了地震一样,然后阿狸的马就疯狂的带着他们开始跑,跑着跑着,眼看着就要被掉下来的石头砸死了,结果却突然就掉到了一个冗长的地道里面,醒来之后,便是这样了。
阿狸很是心塞,觉得自己的点儿也着实背了一点儿,怎么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身上啊?!
哎?对了,她的破军呢?不会也死了吧?哎,她可怜的破军,跟着她一直也没过过好日子,这才吃了几天的胡萝卜啊,就这么Game Over了。
呃,不过关键问题不在这儿,而是在于……
阿狸一根手指指向冒顿,单手卡主他的脖子,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冒顿看着阿狸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心想,嗯,不错,不错,真的就跟那山里的白毛狐狸一样。而且,冒顿还发现,虽然他们这一路滚了下来,他浑身上下都是泥土,可是阿狸却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半点尘埃都没有。
冒顿由于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你~你!你!!是不是山里的狐妖,幻化成人型的?”。
其实冒顿根本就不想让阿狸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无论答案是怎样的,他都不在乎。
阿狸听了这话,一口血差点就没喷出来,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少年你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一些吧。她只是因为身上带了一颗避尘珠,所以才不会沾惹上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