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把一只手放回到脖颈处,道:“老子是人,如假包换的,真人。”。
冒顿却趁着阿狸说话的功夫,右手握住她的胳膊,顺势把她压倒了,也用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但是马上又想起来,阿狸胸口还有一个伤口,就是他捅的呢,于是冒顿稍微把手臂抬起来一点,免得压到阿狸的伤口。他努力装出恶狠狠的样子,问道:“那你进匈奴来做什么?”。
阿狸一个不留神,就失去了主导地位,很是火大。心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
好吧,阿狸的近身格斗还是很过关的,只见她突然用手抓住冒顿的手,顺势一翻身,立马就成了阿狸在上,冒顿在下。
阿狸这次学乖了,直接把地上的匕首踢远了。一时间,四下又是漆黑一片。
阿狸说:“我确实是人来的,你见过妖精长得像老子这般磕碜吗?”。
冒顿听了这话,“砰”的一声乐了出来,完全忘记自己现在性命危在旦夕。
黑暗之中,阿狸的老脸一红。
冒顿实在觉得这个冷笑话太好笑了,所以硬是笑了半天,阿狸简直觉得,他就要活生生的把自己笑死了。
妈了个巴子的,难道匈奴人都是智障不成吗?!!
阿狸眯起眼睛,邪恶的看着冒顿,可是冒顿却依旧笑个没完没了。
阿狸最终忍不住了,又呵斥道:“你,到底是谁?!”。
虽然在黑暗之中,阿狸都可以感觉到那双墨绿色眼睛像猫眼石一样,眨巴了一下,阿狸跟着他眼睛的动作,心都漏了一拍。
阿狸虽然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但是就那么文艺的想到了一句话“It is the East. Juliet is the sun!”.
在窗边升起的是什么?是太阳。
而朱丽叶,就是太阳。
妈的,这少年长得实在也太好看了,整个人躺在那儿,都感觉在闪闪发光一样。
老~子~下~不~去~手~啊!!!要不是一只手还卡在冒顿的脖子上,阿狸真想用双手抓住头发,好好的捶捶脑袋,让自己个儿清醒一点儿。
冒顿非常庆幸自己从小就生活在危机和谋杀之中,所以对很多突发性事件有很好的应对能力。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冒顿很淡定的说了一句:“我是匈奴的厨师长。”。
半空中,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冒顿一惊,还以为是阿狸动手了,结果,阿狸的左手两根手指夹住那个东西,然后“哈哈”一笑。原来,是一只小蝙蝠。
阿狸手里夹着蝙蝠,那个让她头疼的跟炸开了一样的问题又重新回到她脑海中。
我到底是谁,是二十一世纪的唐晚樱,还是汉朝的庄篱?!
我生从何来,死往何处?到底是我穿越成了庄篱,还是庄篱穿越成了我?
这当真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毕竟当你扮演一个人久了之后,就很难分清自己和对方了。
阿狸很想问问那只小蝙蝠,你们是世界上观感最强的动物了,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呢?
生也惑,死也惑。
我到底是嚣张放肆、肆无忌惮的唐晚樱?还是如履薄冰、高高自诩的庄篱?!
麻蛋,老子的头好痛啊!
阿狸想到此处,不由得发出了令人惊恐的笑声,在这黑暗的洞穴里听来,简直就是毛骨悚然。
冒顿急了,真想要一拳就打晕她拖出去:“你笑什么啊?你知道蝙蝠是会传播瘟疫的吗?你知道……”。
冒顿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头往冰凉的地上一放,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到了一起。
老鼠,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么多的老鼠?
就算是普通的老鼠,一口气想找到这么多,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是蝙蝠,还是老鼠,这种小型的动物,都是怕人、怕光的。
他还记得,自己在兵工厂里见到过一只因为外面太冷而进来躲避的蝙蝠,小心翼翼的蛰伏在毯子后面,两只圆圆的小眼睛,略带警惕和恐惧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生怕这些比它强大很多的人会发现它的存在。
冒顿甚至怀疑,如果不是因为实在太冷,需要取暖,它一辈子都不想到人那么密集的地方来。
就算是食人鼠,也是怕人的,没有道理对着那么多战士,却一点都不畏惧。
除非,它们从出生下来,就被训练好了。
至于怎么训练?哼,无非就是拿几千个奴隶绑住,让那些老鼠随便啃食。老鼠第一次肯定是怕的要命,不敢动一步,但是随着日久天长,自然就是敢了。
饶是他天天都要见死人,从年终到年尾,不杀个万把人就不正常,此时想起那情景,也快要吐了。
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如此疯狂?
虽然,阿狸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但是当她感觉到冒顿颈间的动脉正在轻轻颤抖着,她竟然有一点心软。
这个少年,他是害怕了吗?
害怕自己发狂之下,杀掉他吗?
阿狸觉得冷汗都从背后出来了。按照她的武力值来说,在发疯的情况下杀掉一个让你,几乎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啊,说白了,她是谁,又有什么要紧的?无论她是唐晚樱,还是庄篱,也不能随随便便的把别人的性命当做草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