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敬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笑道:“哎,我瞎问些什么。我本来就是来跟着蹭酒的罢了。”
那老神仙又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阿狸不禁暗地里给糖饼叔打了个call,太帅了,往哪儿一坐,气场简直就是两米五啊。
老神仙家的酒确实不错,是猴子从山上摘来的果子酿成的,在别的地方喝不到。阿狸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樊绣衣也不差,千杯不醉是没有,一百杯内总是没有问题的。只有娄敬喝了一两杯就有点晕了,于是就顺势躺在附近的一片草地上睡着了。那妖娆的睡姿搞得阿狸特别想蒙上脸当一次采花大盗。
“糖饼叔你很有来头吗?”阿狸一边撸着糖饼叔那只身材娇、但是一看就超级凶的猫咪,一边打着哈欠。
糖饼叔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阿狸头往娄敬那边歪了一歪,道:“从那啬反应就看的出来啊。”
娄敬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从来不干没有浪费时间的事情。
糖饼叔笑道:“你猜呢?”
阿狸『摸』了『摸』下巴,道:“或许,你是个神医之类的?”。
糖饼叔摇了摇头,阿狸嘿嘿的干笑,其实也是她瞎猜一下的。
糖饼叔悠然的道:“老朽原来在先朝担任过官吏,有一点微薄的虚名,所以很多人都希望老夫能够重新下山,为他们做事。”
阿狸:“那就去呗,做官可好了,特别威风。你知道我前几看见萧何的儿子了,相国家的公子哎~比我这个假~(阿狸赶紧把‘公主’俩字给咽下去了)威风多了。”
糖饼叔笑道:“友啊,你只见那萧何的公子威风,却没有看见他那老子在朝廷里畏畏缩缩、胆战心惊的样子。我虽然隐居,也听萧丞相日常里非常心谨慎,但是就这样,皇上还是经常的要寻他的不是。”
阿狸『摸』了『摸』下巴,道:“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我听萧大公子,他老子好像有一次给皇帝老儿提了个什么意见,的是皇帝修建行宫的事情。不知怎么着皇帝就不高兴了,一生气,就把他爹下了牢。虽然后来有惊无险,又放了出来,但是他爹也是大病一场。”
“哎,这是历代的功臣都避免不聊下场。就这萧丞相,当年汉朝初定的时候,何等的风光,封地千户,允许带剑履上殿,入朝不驱~”
讲到这里,阿狸有点干瞪眼了,糖饼叔看着阿狸的反应,就知道她听不懂太文绉绉的词句,笑着解释道:“带剑履上殿指的就是可以面圣的时候可以带着佩剑、可以穿木屐,进入宫门后,也不用跑,这是尊贵的象征。”
阿狸:“讲究好多啊~这样的地方,请我去我也不去~”着像刚刚吃够了糖果的孩子一样拍了拍手,她刚吃了糖饼叔做的芋头酥,一脸餍足。
“不过,”阿狸道这里,突然又恶作剧一般的眨了眨眼睛,道:“我这样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也没有人巴巴的请我去做官的。”
糖饼叔听了,哈哈抚掌大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性』子,受他们这个鸟气做什么。我们在这林子里当野人,喝酒吃肉,快活的很,强似去那朝廷上,穿着好衣服,却得当自己是杂耍团里的猴子,给人扮丑取乐。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
糖饼叔一向话颇有高饶风范,但是这次开口,却像个市井中的老汉一样,虽然言语粗糙,却颇有一番豪爽之气。阿狸不禁哑然失笑,道:“要是现在在我家好了,我一定请你去做客。”
家,哎,她出来这么久还真有点想家了。可惜这里不是她家啊。
阿狸习惯『性』的想『摸』『摸』自己下巴上的青春痘,可惜她忘了这是人家庄篱的身体,庄篱没有青春痘。
糖饼叔『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慈祥的笑容,道:“好啊,要是你请老朽,老朽一定去的。就是我虽然今年八十有余,饭量却也不,只怕会把你吃的烦了。”
阿狸却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舌头竟然还会打卷,就跟只在撒娇的狐狸一样。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我还会做好多好吃的东西……”
樊绣衣脸当时就绿了,话他可还对阿狸做的螺蛳粉记忆犹新,那味道……那味道……樊绣衣差点就吐了。
“我会做『奶』酪。”
幸亏阿狸出来的是一种比较正常的吃食。
汉代的『奶』酪就是一种比较类似于后来的冰激凌的东西,使用蜂蜜和牛『奶』做的。
樊绣衣刚刚松了一口气,阿狸又开口道:“就是臭的让人想吐的那种。”
樊绣衣仿佛已经闻到了一千个三月没有洗澡的大兵在一间帐篷里睡觉时的味道,他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