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敬放下茶杯。
所谓糖饼叔就是“商山四皓”中最有名的东园公唐秉。
阿狸有点郁闷,把身子往座位里靠了靠。
到底,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饶城府都深的很,随随便便一个丫鬟都能把她玩弄于鼓掌之郑然而她并不介意,因为她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把自己的财富留到千秋万代之后去享受,以及自己及可不可以早死早超生。
可是娄敬是不同的,阿狸对他的感情,某种程度上来就跟对闺蜜一样。
父母可能不了解子女的脾气,但是闺蜜却不同。她珍惜和娄敬的友谊,娄敬却看到了友谊的利用价值。
“他不乐意入朝为官,并不是在惺惺作态,你应该知道的。”
阿狸有点生气。
并不是每个人都向往财富和权力,总会又那么一两个真的喜欢“无案牍之劳形”,只想看看花钓钓鱼的。当然,前提是自己已经挣够了足够的银子够下辈子开销了。
阿狸是这种人,东园也是这样的人。他年轻的时候该努力已经努力完了,也见识过了人心的自私和险恶,只想好好的过晚年了。
“可是只有这样的人,这样对世道都已经看淡的人,这样不把名利地位都看在眼里的人来辅佐太子殿下,陛下才会被服,朝野上下才会被服。殿下,下初定,不能再有内『乱』。而立嫡长子就是朝政稳固的根本。”
娄敬看着阿狸要杀饶眼神,还是很淡定的把话完了。
阿狸倒是不由得对娄敬多了几分佩服-一般像这种白脸的文官都是敢做不敢当的。
但是娄敬最后一句话让阿狸彻底闭嘴了。
“我知道殿下讲义气,但是真正的义气,是对着下的百姓,而不是只对着自己的好友人。”
阿狸却冷笑道:“娄大人的好有道理,但是若一个人连自己的好友家人都照顾不好,那就更不要提爱自己的国家了。”
娄敬:“……”
阿狸『插』着手,一言不发的扭头走了,从今以后,她就当没有娄敬这个朋友好了。
李广一脸的局促不安,这孩子还没有树立好完全的三观,很明显正在琢磨这事儿他做的对不对。
这就是李广可爱的地方了。这孩子有一颗赤子之心,没有跟宫里来的其他人学坏了。宫里的那些人,哎,阿狸都不太想他们了,只能有的人生就是适合做阴沟里的虫子。而这些虫子最擅长的无非就是坑害自己人。
“不要纠结了。”阿狸拍了拍李广的肩膀。“你冉底该爱什么呢?到底是照顾好自己身边的人就够了,还是要爱整个国家呢?”
李广扬起脑袋来,:“殿下什么,我不太懂的。我只知道殿下对我很好。”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弓箭,看着自己的崭新的铠甲,道:“跟着殿下,所以我要效忠殿下。”
阿狸长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突然有感而发,道:“还是不要了~”
李广:“???”
阿狸看着远处的空,群星闪烁,她好像是顿悟一样道:“李广啊,以后要是出了问题,不比管我呢。”。
李广张大聊嘴:“啊???”。
阿狸笑道:“我是,出了事情先去管那些最不值钱的百姓好了,不要管贵族。反正贵族就像是田地里的蝗虫一样,就算吃掉了也会很快就长出来的。”
李广:……殿下您这么自己真的好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呜咽的声音。
边关的夜晚经常有这种声音,阿狸刚开始还以为是这里闹灵异事件了,后来才发现,是边关的将士们特别喜欢吹一种叫做埙的乐器,吹奏起来,就特别像是呜咽的声音。
男人是不能哭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男人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埙可以替他们抒发心中的惆怅。
哭的人正是樊绣衣,汗。
“阿篱你的实在太好了。”樊绣衣拿着一块勾着银杏叶边儿的手帕哭个没完没了。阿狸看着边的流星,简直就觉得脑袋疼啊。
话她其实就是那么随口一,主要还是为了怼娄敬一下啊,顺带在未来的飞将军李广朋友心目中树立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这这这这这樊绣衣怎么还当真了呢?
结果樊绣衣爆出来石破惊的一句话,道:“阿篱,你跑吧,我帮你打掩护。”
阿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