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花园里,宫灯高挂,照亮了一张张堆笑的人脸,一朵朵争奇斗艳的花朵;照出了衣香鬓影、环佩叮当、热闹非凡。
花园里一共摆了四桌席面,其中三桌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一桌女子,一桌男人,和一桌带着胭脂气的男人。
因是家宴,倒也没有那么多避讳,三桌呈扇形依次排开,分别是女子一桌、胭脂气男子一桌,然后才是男子一桌。
前两桌,都属于二王爷的后院,唯有第三桌,是王爷手下的顶级食客,源于江湖和山野,规矩不多,却都是不可小觑的人物。
主桌空着,迟迟不见王爷和端木夏。
胭脂气男子那一桌,一男子翘起兰花指,道:“怎还不见王爷呢?”
另一魁梧男子呵呵一笑,道:“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想了?”
翘着兰花指的男子横了魁梧男子一眼。
魁梧男子哈哈一笑,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书房里,端木夏没有等到唐佳人,黑着脸对阿潘吩咐道:“派人去寻韵笔。”
阿潘问:“可还是带来书房?”
端木夏的语气有些强硬,道:“让她老实在屋里呆着!”言罢,一甩袖子,走出书房,去寻二王爷。
阿潘将端木夏的交代吩咐给小厮,然后去追端木夏。
二人路过拱桥时,恰好看见二王爷和羽千琼迎面走来。二王爷一身银色锦缎,依旧是风度翩翩。羽千琼穿着暗绿色的衣袍,脸上扣着半截银面具,挡住了脸上的疤痕。
阿潘看见羽千琼,由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既像喘粗气,又像不屑。
端木夏迎向二王爷,尊敬地称呼道:“父王,儿回来了。”
二王爷抬手拍了拍端木夏的肩膀,道:“此番出游,可有收获?”
端木夏回道:“儿此番出游,对江湖和民生都略有了解,虽算不得收获颇丰,却也知晓一些处事的道理。”
二王爷点了点头,仔细打量端木夏两眼,道:“瘦了。”
端木夏目露孺慕之情,道:“路上感染风寒,接连烧了七天,本以为醒不过来,却梦见了父王。父王命孩儿起来,快点儿回家。孩子拼尽全力睁开眼睛,这才得活。”
二王爷惯于以温柔的表象哄骗世人,但此时此刻还是为端木夏的谎话而心生感动。他看向阿潘,呵斥道:“怎么照顾公子的?!”
阿潘立刻跪下,道:“奴才该死。”
端木夏道:“父王息怒。若是因儿之故,让父王生气,是儿不孝。”
二王爷望着越发像自己的端木夏,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想来酒宴已经准备妥当,走,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