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外面玩到天快黑,两人这才各自回了家,红药安静地跟在魏敏身后,回了院子就吩咐人去备水了,径自倒了一杯温水端过来,笑道:“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先喝口茶,一会儿洗个热水澡,松松全身的筋骨,晚上睡觉也舒坦些。过会儿去见老夫人,也精神些不是?”
自从红药来了魏敏的院子,若初便很少有机会能在小姐身边伺候了,这位红药看着不动声色,年纪小,做事却总是带着一股霸道,偏让人还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主子爱用谁伺候那是主子的事儿,也轮不到她们这些下人说什么,只是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望。以前她尚且能和哑婆婆说说话儿,如今却是连个能说话的人儿都没有,想到这里她顿时明白过来,小姐这些日子对她虽说随和,却也不再像以往那般掏心掏肺了,莫不是以为?
若初的脸色顿变,心却是在刹那间平静下来,如果是因为这个,小姐倒是错怪她了,她必须得和小姐说明白才成,这般被疏远的滋味当真不好受。
魏敏吃过晚饭又看了会儿书,等到了时间便安置了,红药见若初站在床头不走,本想说什么,可想了想还是算了,福身去了外间。她虽然这会儿是小姐身边的特等丫头,可终究比不上若初她们,反正她就在外间留意着。
魏敏从晚饭那会儿就见若初一脸欲言又止,此时留在眼前想来是有话要说,笑道:“若初是有什么事吗?”
若初扑通一声跪下来,声音沉重道:“小姐恕罪,以往若初并不知道哑婆婆会是那般的人,只是小时候我差点落水,她救了我一命,这样才有了往来,我平时与她说的多是自己的烦心事,从不敢将主子的事告诉她。小姐,若初是老夫人一手*出来的丫头,断然不敢生出过分的心思,求小姐不要撵若初走,若初知错了,往后再不敢随意相信别人。”
魏敏掀开被子下地来,将若初给扶起来,笑道:“我也相信若初是不会做那等糊涂事的,只是往后有什么话还是不要憋在心里,同我说就是了,我虽不是全懂,但也分得出喜怒悲欢,我又不是惯会苛责人的,你觉得是我将你撵了出去,殊不知是你不信我罢了。咱们在一起要过这么多年,互相猜忌有什么好呢?”
若初又惊又喜又愧疚,重重地磕了头说:“小姐说的是,是若初进了死胡同出不来,往后再不敢这般做了。”
魏敏点头道:“你是聪明人,又是受了嬷嬷精心*的,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去罢。”
若初伺候着她躺下来,这才离开,魏敏却是突然间睡不着了,既然不是若初,那么只剩笑丫头了。到底是为什么,不管她怎么想,都不觉得笑丫头会有伤害她的理由,没有仇怨,那会是什么?就在她将要睡着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笑丫头曾经说过的话,当即明白过来,明儿看一看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