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黎珏一顿,终是摇头:“没什么,祖父不必担心,总归是得了准许才离京的。不似上次那般是偷溜的。”
他和皇帝的仇怨不和,还是别让祖父祖母知道的好,否则他们免不了要担心。
既然他不说,白老太爷也不好多问,只好安排几人用餐。此时已近傍晚,舟车劳顿总得休息一下,再去探望卿云也不迟。
两位老人家初见江裳华,自然也是照顾有加。膳间白老夫人忙着给江裳华布菜,她手中瓷碗都堆得老高了,还好黎珏替她解围,给祖母盛了一碗汤,这才作罢。
江裳华发现祖父爱喝酒,还说回头要送些好酒给他。白老太爷可开心了,直道江裳华孝顺。这顿饭也在宾主尽欢中结束。
饭后,白老夫人领着二人去探望荣王妃。
病榻上的荣王妃有些瘦削,但好在睡得安宁,显然已经远离梦魇。江裳华上前把脉,荣王府脉象颇是平稳,显然已经安定下来。
“如何,母妃的状况可还好?”一旁的黎珏关切问道。
江裳华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母妃情况稳定,比起未离京时已有大的好转。在蒲州有祖父祖母的陪伴,相信母妃迟早都会醒来。”
“人没事就好。”白老夫人双手合十冲天穹拜了拜,又有些好奇孙媳竟会医术。
然,不等她询问出口。黎珏眸光连连闪烁,却是意难平,怨怼出声:“若不是皇帝那混账逆行倒施,母妃岂用受这种苦!”
“珏儿,”白老夫人沉声劝诫道:“这种话以后万不能说出口了。非议圣上是大不敬之罪,便是离开京城,你也该谨言慎行。”
江裳华适时替他开解:“祖母恕罪。世子目睹母妃病容,自是关切,恨不能以身相替,这才口不择言。他平常不这样的。”
也确实。若非荣王妃躺在病榻上不省人事,黎珏在一旁看得心揪痛,他也不会这样失态。
“唉!也罢!”白老夫人摇摇头,同样一脸怜惜:“如若可以,真希望卿云永远都不用回到京城那个牢笼里。她已经够苦了。”
此时屋顶发出一声细微响动,黎珏眸中有暗色闪动,却只是沉默。
走了么?
天色已晚,江裳华及黎珏回到客房中休息。她的笔杆子有些犹豫,挠了挠头才落下几笔。黎珏提步来到她身旁坐下,问:“在写什么?”
“在斟酌母妃的药方。虽然母妃脉象稳定,但仍需汤药辅以宁神,才能早些醒来。”江裳华答。
黎珏提议:“明日你可否也给祖父祖母诊脉?他们年岁大了,身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爽快的地方。我们受制,常被困在京城,也没什么机会在二老面前尽孝。”
“当然没问题,交给我就好了!”江裳华爽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