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愿意承认，但是沈碗每次看见这三个字的时候，都会心里一阵抽痛。

夏季城市的夜晚很有烟火气，一个年轻妈妈推着婴儿推车从沈碗身旁的道路走过，不知道被什么绊到了，半天走不过去，沈碗一伸手，把婴儿车的前端稍稍抬起，婴儿车得以顺利通行。

松了一口气的年轻妈妈对漂亮得不像真人的沈碗笑道；“谢谢。”

沈碗没有回答，看了一眼车里的婴儿，后者也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呵呵地看着她。

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沈碗平淡无波的眼神因为这个笑而生动了起来。直到婴儿车走远，她才低头看向手机，而心里不再有一丝波动。

“喂。”沈碗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烧烤摊的喧嚣传到对面，让郎翰墨感觉烟熏火燎的气味扑面而来。

“你在哪里呢？”郎翰墨不相信沈碗这样的女孩子也会不沈形象地去吃烧烤，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女孩子吃这种东西不好。”

沈碗拉着长调说：“吸烟——”

“好吧。”郎翰墨投降，“你赢了。”

“找我有什么事？”刚刚沈碗还在想郎翰墨会不会阵前倒戈，这个时候他就来电话了，难道真是蛔虫转世？瑜星文眼神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沈碗用嘴唇做出了一个口型——郎翰墨。

“你是不是在日本的分公司做了手脚？”郎翰墨直截了当地说：“现在日本的分公司已经崩溃了，陆北霖正打算收回日本的市场。”

“噢。”沈碗是在日本的分公司里安插了人，而且也要求他最近动手，但是这么顺利倒是出乎太的意料，郎翰墨爽快，沈碗也不愿意遮遮掩掩“日本的市场已经萎缩，再留下去也是鸡肋一样的存在，还不如直接舍弃，陆北霖不是这样对待欧洲市场的吗？”

受地域限制，欧洲市场的股东大多是英国人和瑞典人，但在日本和韩国的股东都是中国人，他们更容易受舆论的导向，只要陆北霖一收网，表现出一点疲态来，他们就会纷纷扔了手里的东西。

沈碗研究过中国股民的心理，想必现在的情景也差不多。

沈碗这话说得事不关己，但也没直接否定，郎翰墨沉吟了一会，对沈碗说：“你想不想要我手里陆氏的股份。”

一声炸雷也不过如此，沈碗眼神微动，沉下声音道：“为什么？”

“呵。”沈碗听着这声轻笑，眼前就浮出郎翰墨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来，他轻轻地说：“我想帮你。”

这句话像是水里的石头，慢慢悠悠地旋转着，偏偏沉不到水底。

沈碗可以相信张知喜欢他，偏偏不能相信郎翰墨会彻底背叛陆北霖，顿了一下，沈碗肯定地道：“郎翰墨，你有病。”

“.......”饶是郎翰墨这么聪明的人，也想不明白沈碗怎么突霖这么严肃地叫他的名字，甚至还说他有病。

“我......”

“好了。”沈碗看着刚刚上桌的羊肉串，对电话的那头说：“我现在不会要你手里的股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尽管说，不用这样讨好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郎翰墨被挂得措手不及，看着手机无奈地笑了笑，笑容在阳台微凉的夜风里显得很苍凉。

阳台只有手机屏幕的一点光亮，和屋里的灯火通明完全不同，郎翰墨转头，耀眼的光芒中站着一个比灯光还要耀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