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陈潇发现这男人有时候跟个小孩一样，幼稚又好笑。

她轻道，“也不想说什么。”

林屿森笑了笑，“那睡了吧？”他又逗她。

陈潇睡不着，耍起赖来装傻，“什么呀？”最后那个字尾音上扬，像羽毛一样落在他心上。

林屿森心口一热，声音里带着克制压抑，“陈潇？”

她轻轻“嗯，”了一声。

林屿森轻笑着咬着唇叫她，“你就跟我装。”

陈潇哑然失笑，“什么？”

“你不想我？”

陈潇闭嘴了，没办法反驳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她抱着枕头，下巴搭在膝盖上。窗外雨声淅淅沥沥，衬得屋里头万籁俱寂。她沉默了半响，轻声说，“有点。”

“陈潇？”

“嗯。”他叫她名字的时候，陈潇总是觉得心底有股电流经过，舒畅的厉害。他的声音在暗夜里低沉好听，让人安心，她屏住呼吸看着窗外，雨似乎大了一些。

“早点睡，我明天过来。”他轻笑了一下。

陈潇“嗯”了一声，说了一声，“晚安。”

挂了电话，她摸着光出去，把阳台的栀子花挪进屋里。

夜幕下的北京很美，美到让人觉得不真实。应该是要迎来这入春以后的第一场雨，整个城市的天幕是很暗的橙色，空气中流淌着压抑又沉闷的风声，空气中带着栀子花的香味，寂静的暗夜也变得美好起来。

一夜好眠，醒来雨已经停了，天大亮，阳光快要破出云层。

林屿森在家里吃过早饭，开着车出来，在大院街道上碰到孙曼辞。

“去哪，我送你一程。”林屿森故意放慢了速度。

“小屿哥，你回来了。”孙曼辞站在路边，笑着问他。

回了孙家，爷爷让人把她的行李搬回来，还是以前的房间，他哥现在不住大院，两个人也碰不上，回来这么久也没见过几面，两人人水火不相容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回家了，”林屿森笑笑。

孙曼辞看了一眼身后，点点头，“是啊，回来了。”

“上车，我送你。”林屿森点头，弓着身，替她拉开另一边的车门。

孙曼辞看了看时间，离她约定的时间不多了，也不扭捏，绕过去坐了进去。

一路送她过去，孙曼辞手机响了几次，她没接，到后面烦了直接关了机。

“赵辞？”林屿森手撑在方向盘上，转过头戏谑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