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瞪了一眼,把头发拉扯好,推着他离开。
林屿森到的早,方靖北一向时间观念很强,两人一前一后进来,简单的聊了两句。
方家最近张罗着物色女孩给他,他妈更是把何可佑当典型在他面前说,方靖北心里苦不堪言。
聊了一会,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赵辞心里不舒服,一个劲的灌酒,谁都拦不住。他心里不痛快,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出来。
自从三个人的事闹开了以后,孙曼辞一直躲着卓航,不见也不听他的任何解释,对赵辞也是,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
从前他可劲的欺负人,如今回到孙家,赵辞也想通了些,不再为难她,只是两个人也确实是越走越远了。
何可佑来得稍微晚了一些,他刚新婚,陪着江薏吃过饭,才出的门。
“怎么了这是?”看着情况不太对劲,何可佑撇了赵辞一眼,不解的问。
林屿森握着杯子,抬头看了一眼,微微偏头,“不就那些事。”
“他们俩啊,还真是一对冤家,”何可佑一下了然,啧啧两声。
可不吗,这么多年,吵也吵过,闹也闹过,好也好过,折腾了这么多年,还是在原地打转。风起于清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过程再轰轰烈烈,最终都要平息。
赵辞坐了一会,拿着外套要走,方靖北怕他这模样出了什么事,把人拦下来。
“我要去问问她,你别拦我。”赵辞眼眶发红,那样子是真的颓。
在场的几个人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又说不上。
卓航一个晚上也挺沉默的,此时坐在一边,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
“到底怎么了你,难受成这样?”何可佑心里一惊,意气风发的赵辞何时这种模样,怪吓人的。
赵辞眸子里暗潮汹涌,带着隐隐的狂怒和无望的自责和懊恼,像斗败的雄鹰,折了双翼,无法飞翔。
“有时候我真他妈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太痛了,从心口蔓延到四周,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的。那张脸在他脑海里晃了一个晚上,她面无表情看着他,偶尔皱起眉头问他,“我到底哪做错了”的时候,赵辞也想问问,是啊,她到底哪做错了,要受这种折磨。
卓航看着他闹,一声不响的走了,薛阳跟了过去,一时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我说你们仨到底怎么回事,今晚这出唱的什么戏。”何可佑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尽量放松一些。
赵辞心气多高的一个人,哪里肯说,没办法只能陪着他喝,痛快了,心里就没那么难受。
闹得挺晚,找人把赵辞送回去,三个人在路边上了各自的车。
林屿森今晚多喝了酒,手心很热,呼吸也热,而且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喝了酒,身上皮肤就发红,一片一片的粉红,好像不说话都带着某种暗示。
代驾把他送到,坐在车里缓了缓,往巷子里走,夜深了,没什么人,四周显得格外的静,仰头一看,二楼房间的灯光泄了出来,带着潮湿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