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木回到客栈,却发现自己忘了买酒,于是折身回去,来到一个酒肆,一面泛黄的旗帜上面写了个“酒”字,走进一看,里面坐了不少人,都是一些贩夫走卒和引车卖浆之流。
看这里生意热闹,张木木便买了三坛最烈的酒,店主叫“烧刀子”。
回到客栈,把三坛酒搁在自己屋内,便起身到隔壁尊主房间去,却看见门虚掩着,张木木心道,难道她伤势转好,自己出去了,推开门一看。
一把长剑顶着自己脖颈……
张木木不敢妄动,赶紧抬头看尊主床上,却空空如也,是否尊主已遭不测?
张木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脏开始砰砰跳动。
这时候,从门后闪身出来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尊主!
张木木悬着一颗心算是掉了下来,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意外呢,吓了我一大跳!”说完便准备找个椅子坐下歇歇,脖颈上的剑却已触及皮肤,再进一步,这把剑将直插咽喉!
张木木说道,“你干嘛,我拎了三坛酒回来,累死了,你让我歇歇。”他看尊主似乎不像开玩笑,心里想着估计她伤势已经好转,心里也不禁高兴。
尊主冷冷地问道,“张木木!”却不说话。
“嗯?”
“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就把那蛇胆给你煨汤喝了,怎么了?你是不是伤好了?”
“我嘴唇上为什么汗毛越来越多,是不是要长胡子了?”
张木木仔细瞧去,果然尊主尊主上的汗毛很厚,下巴上还长出了长长的一根,心道,这下坏了,该不会吃了那蛇胆变为男人吧。这么一想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尊主的剑便跟了上了,张木木只是感觉脖颈上凉凉的,尖尖的,还有点疼!
忽然,尊主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但剑还是抵在张木木脖颈。
张木木顾不得许多,上前将尊主扶到床上休息,尊主很气馁,说道,“看来我连杀个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一说杀人,张木木联想到了周先生说的杀人的要求,只要杀了那“江洋大盗”,便可和胡氏神医斗茶,尊主治病就有一线生机,现在看尊主病情似乎不见起色,便决定当晚就去查访一下这个“江洋大盗”。
尊主看张木木在那里埋头想事,问道,“你在想些什么?”
张木木抬起头,看着尊主说道,“我在想你刚才说连个人也杀不了,你杀过人吗?”
“当然杀过,杀个人又有何稀奇。”尊主说道。
张木木心想着,在她心中杀个人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不过也对,她曾是牧花城的人,牧花城杀人不眨眼,倒是领教过。
张木木问道,“你杀人难道不害怕吗?”
“怕什么?”
“你就不怕杀错了人?”
“男人都该杀,如何会错!”
这一番话说得张木木瞠目结舌。
心想着,虽然她和牧花城脱离了干系,终究身上还是带着牧花城的邪气,但无论她是个什么样人,总之她救我性命,我终究是要救她。
张木木再次来到玉茗楼,找到周先生,问了吴员外的宅邸。
原来吴员外就住在闹市口东边,周先生告诉他,这闹市口东边是吴家湾,吴员外却不住在吴家湾,而是吴家湾再往东的铁匠营后面的灯市口。
说了一长串,张木木就记住了吴员外住在灯市口!
却忍不住问道,“这吴员外为何不住在吴家湾要住灯市口呢?”
周先生解释道,“因为吴员外的家业大多分布在闹市口和灯市口,他也爱打铁,早前就是个打铁的汉子,而住在灯市口离闹市口也近,正好照看两处家业,在这两条街,他开了不少当铺和金铺,但是铁匠营却是贩夫走卒聚集的地方,所以他经常在铁匠营行善。”
一说起铁匠张木木便想起自己的父亲,但是想不通这吴员外为何会从一个打铁的汉子变成一个江洋大盗。便问道,“为何一个铁匠会变成一个江洋大盗?”
周先生只是笑笑,却不再搭话。
张木木出了玉茗楼,直奔灯市口。
果然在铁匠营看到了吴大善人,正在施粥,很多穷苦病弱的人都在排着长队,等着吴大善人的这碗粥。
吴大善人,一身粗布衣裳,正在粥盆里舀着粥,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个子不高,却甚是健壮,看着却是一幅老实人的模样,别人接过粥的人都会说“谢谢吴员外,”而他会说“不…不…不客气。”
看他的样子说话十分艰难,似乎天生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