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宝珠轻轻笑道,“公子不必谦虚,公子定然是远方高人,小女子岂敢怠慢,客随主便,请勿推辞。”
夏梦蝶无奈的看着张木木二人,张木木说道,“哥哥,既然戴姑娘看得起你,你便坐一回轿子得了。”
戴宝珠又笑道,“这位公子可是会说话,只怕倘有一天,这轿子还要你来抬了!”说完哈哈大笑。
众人都不明这话含义,夏梦蝶一溜烟儿,掀开帘子钻入轿中。
戴宝珠一行三顶轿子,带着夏梦蝶先行而去,留下张木木和赵成,带着一个小厮前去买酒。
那小厮早已轻车熟路,便带着赵成和张木木买了杏花酒,留香大青枣和谭二明晶草莓,张木木知哥哥想吃樱桃,中午没给他买,这次便多买了些一起带过去。
小厮复又带着张木木、赵成二人来到戴宝珠宅子上。
张木木可真想不到,一个青楼女子,居然还有自己的宅邸。只怕家中还有父兄尚在,但是转念一想,却又不对,倘若父兄俱在,又何以会准她流落青楼呢?
这宅子虽然不大,却极为精致,亭台池塘皆有,仆人丫鬟也不少,只是想不通好好的一个姑娘,又这般阔绰,却沦为青楼女子!
正自想着,便来到宅子里,经过一片小竹林,只觉清风徐徐,竹香阵阵,伴着袅袅琴声而来。
进得房内,早已摆好宴席,看着满桌菜肴,张木木心道,这戴宝珠日常起居,也太过奢华。
而此时,正是夏梦蝶在弹琴,戴宝珠在唱曲。
唱的却是晚上听过的《牡丹亭》。
戴宝珠换上戏服,虽未上装,却和那戏中的杜丽娘颇有几分神似!
“你游花院怎靠着梅树偃,一时间望眼连天,一时间望眼连天,忽忽地伤心自怜,知怎生情怅然,知怎生泪暗悬。为我慢归休欸留连,听听这不如归春暮天,春香啊!难道我再到这亭园,难道我再到这亭园,则挣的个长眠和短眠,知怎生情怅然,知怎生泪暗悬。”
赵成只觉得戴宝珠唱得比梨园楼的戏子还好,只觉得仿佛戴宝珠已化身成了杜丽娘,只见她一身伤病,唱词又极尽哀婉,当真教人怜惜。
待曲子一停,赵成连忙鼓掌,说道,“早知道戴姑娘曲子唱得这般好,倒不必跑去梨园楼听戏了。”
戴宝珠“噗嗤”一笑说道,“我哪里成,还不是跟着人家学,唱着玩儿。”
唱完,戴宝珠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丫鬟们忙拿了手巾和清水,戴宝珠咳嗽一阵,从口边拿下手巾,白色手巾上已被血染红,丫鬟们着急,赶紧扶了戴宝珠进屋休息。
戴宝珠说道,“胧月,替我招呼一下贵客。”便进房去了。
赵成等人看到戴宝珠咯血,无一不担心,只觉得如此美好的一个女子,却偏生得了这种怪病……
胧月便是先前陪同戴宝珠看戏的女子,她倒不甚担心,对张木木等人说道,“姐姐是这样的,好几年了,大家不必担心,用些酒水,她一会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