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到来,蝉不知疲倦的鸣叫,似乎将夏日的炎热加深了几分。
一条笔直的官道伸向远方,道旁姹紫嫣红的野花盛开,蜂蝶飞舞其间,走在官道上,便似乎能够闻见花香。
官道上一高一矮两人,走得不快,正是张木木和夏梦蝶,他们正赶往少林寺。
自离了杏花坞,二人已经行走数日,只是夏梦蝶一路上见了美食便要吃,见了美景便要看,一会是走不动,一会又不想走,是以二人走了数日却还未达嵩山。
二人走了一阵,来到一座朱红色凉亭,凉亭已经褪色,可见年代久远,夏梦蝶见日头正大,步行出了许多汗,便提议到凉亭中休息片刻。
张木木二人进了凉亭,却发现亭中还有二人。
这二人一老一少,老的约莫六十岁左右,少的十二三岁,都是身穿灰麻长衣,只是那少年因天气炎热,卷起了裤脚,露出腿干。
二人手提长剑,少年背着包裹,显然也都是江湖中人。
张木木和夏梦蝶在他们二人对角坐下,张木木便拿出酒壶,喝起从杏花坞带来的杏花酒。
那老者一闻酒香,便朝着张木木看了过来,杏花酒香气浓郁,酒性平和中正,张木木正喝得起劲,只听得那老者说道,“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他鼻子嗅了嗅,接着说道,“好香的杏花酒啊。”
张木木一看那老者一闻到酒味便知道是杏花酒,说道,“老先生果真是懂酒之人,一闻气味便知是杏花酒。”
那老者哈哈一笑,一口牙齿已经剩不下几颗,老者说道,“要说酒香,除了汾酒,便属杏花酒啦,小兄弟,你的杏花酒端地是不差啊。”
张木木听他这样说,心里也很高兴,便站起身,走进老者身前,说道,“你喝几口尝尝罢。”
那老者早就急不可耐,见张木木竟然主动将酒壶递了过来,也不推辞,赶紧接过酒壶便喝,起先将酒壶悬空,喝了一小口,赞到,“妙哉,妙哉!”
接着将举起酒壶,只见清凉的酒水缓缓流入老者口中,待老者将酒壶放下,摇了一摇,却发现酒壶已经空了,便讪讪地将空壶还给张木木。
张木木虽说有些心疼,但是见这老者率性,且有懂得品酒,便也不以为意,接过空酒壶问道,“老先生,这酒如何?”
老者说道,“这酒起初闻起来甚香,喝第一口觉得甚是妙哉,可是再喝便无先前滋味了!”
夏梦蝶在一旁站起来说道,“哇,你这老先生,起先没喝到别人酒时,只夸人家酒好,待把别人酒骗过去喝光了,却又说人家酒很一般,你真是狡猾得紧。”
张木木见夏梦蝶颇为无礼,竟然对老先生这般说话,便开口说道,“我这哥哥口不择言,还望老先生莫要见怪。”
不曾想那老先生哈哈一笑,还未说话,旁边那少年说道,“我爷爷正是这般的,碰见别人有好酒,便要骗过来喝,喝完还要说人家酒不好哩。”
张木木和夏梦蝶二人见这少年甚是可爱,便都在一旁笑了。
那老者拿手在少年头上轻轻敲一下,那少年本想躲开,却未来得及,显然那少年并不喜爷爷喝酒。
那少年又接着说道,“爷爷你三天之中有两天便是醉的,我们几时才走得到少林寺。”
那老者说道,“急什么,迟早都会到的。”
老者说完从少年身上拿过那青布包裹,那包裹已经褪色,显然时日已久,老者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在里面摸来摸去,拿起一个青花瓷小酒葫芦,却放了回去,又摸到一个大酒葫芦,拿在手里,摇一摇,又放在耳边听一听,随手一扔,便朝着张木木面门打来。
老者看似缓缓一扔,却不知那酒壶飞的极快,差点撞到张木木面门,好在张木木反应极快,赶紧避过。
只见那酒壶撞到亭子的立柱之上,亭子抖落几滴灰尘,显然这一出手劲道极大,而酒壶撞到亭子上,却完好无损,待酒壶弹回之时,张木木跃起身来,一把将那酒壶拿住,落下地来,却还是被那酒壶生生带出去一步多远。
老者叹道,“小兄弟好功夫。”
张木木和夏梦蝶俱是大惊,暗道,这老者功夫实在太强。
张木木心道,要说他这一手,自己要是蹿足了劲道,也是可以做到,但他却是信手拈来,就这么随手一扔,便有了这样的劲道,着实令人钦佩。
张木木惭愧说道,“老先生才是好功夫。”
“那当然,”那少年赶紧接话。
老者说道,“小兄弟,品品我这壶酒,如何?”
张木木打开酒壶,只觉得香气很淡,却有一股凌冽刺鼻的酒气袭来,这显然是烈酒。
张木木抬眼往酒壶里面一瞧,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夏梦蝶最喜稀奇事物,也跟着过来瞧,瞧过之后跳起大声叫道,“蛇,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