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对薛崇的歪理十分无语,但一时没话怼他,她没好气地接过瓷瓶,纤手指了指身旁的椅子。
薛崇乖乖地坐下,暗含招惹地撩开遮挡,大大方方地露出伤口,还“贴心”地多露出了些。
盛娆轻飘飘地瞥了眼他的肌理,眼神轻淡,给人一种她一点都瞧不上的感觉。
薛崇眨了眨眼,捉住盛娆一只手按在自己身上:“你前两日还喜欢得很呢。”
回他的是伤口上的剧痛,盛娆直接单手拔开瓶塞,粗鲁地将药往伤口上一倒,毫不知怜惜。
按照薛崇想象中的剧本,她应该将药倒在指尖,轻轻地涂在伤口上,然后他再装模作样地吸几口气,骗她给他吹吹伤口……
这已经不算是偏离剧本了,压根就是天上地下!
薛崇轻嘶了口气,眼神哀怨起来,如被戏弄了的狸花:“娆娆——”
盛娆慢条斯理道:“本宫第一次给人上药,不得要领,少将军要是瞧不上就自己来。”
薛崇立刻闭了嘴,连忙摇头,笑话,就算疼掉半条命他也乐意!
这样想着,他便又皮了起来:“你以前喜欢就是喜欢,都不会敷衍我的。”
盛娆冷笑:“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
“毕竟人都喜新厌旧,再好的东西,日日见也会烦。”
薛崇觉得他是给自己挖了个坑,什么叫会烦?他敢说二十年后他也能死死地勾住她!
他无奈地放开了手,心中腹诽,他为什么要主动撩她……等她来撩他不好吗?
双手得了空闲的盛娆冷哼地给他擦了擦洒下的药,纤细的指尖轻轻抚过伤口,留下不绝的涟漪。
她将瓷瓶放在桌上,语气微凉:“行了。”
薛崇心里缭绕了股暖雾,涨得他酥酥的,麻麻的,极其想将人按在怀中揉一顿。
但刚上过药的伤实在碍事,他惋惜地肖想了下,乖乖地拿起了筷子。
盛娆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嫌弃地抱了抱他,很快就松开了他:“满意了?”
“嗯。”薛崇被哄得喜不自禁,连呼吸都是甜滋滋的,“真想每天都过生辰。”
“本宫平日对你不好?”
“好。”薛崇由心而发,怎会不好?是他心里没数,他明明早已每天都在过生辰了。
“我的生辰礼物呢?”薛崇没脸没皮地开了口。
“你就不能等本宫主动给?”他这风风火火的,让盛娆万分无语,“你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吗?”
“和你还矜持什么呀?”薛崇“不解”地道。
盛娆轻呵,指了指左侧的书架,下一刻薛崇就两眼放光地跑了过去。
盛娆看着他冒失的样子,轻笑出声,对眼前这桌珍馐都没兴趣了,她虽然不着调,食不语的规矩还是有的,但跟他待久了,早忘之脑后了。
珍馐而已,有她家驸马好吃?
她放下筷子,托着腮看着薛崇拿着个锦盒回来,周身笑意流淌,蓬勃飞扬。
薛崇美滋滋地当着她的面打开锦盒,里头是块细腻的羊脂玉玉带饰,上头雕刻着一簇流畅的玉兰纹。
每一片瓣儿都摇曳招展,宛如正值春令,又透着凌料峭春风的飒气,不显娇柔,正适合张扬的少年。
薛崇看到玉带饰的第一眼,心中生起的除了惊艳还有福至心灵,他蓦地想起来四五年之前,京中世家子弟中莫名流行起玉带饰来。
谁起的头不得而知,仿佛一夜之间,人人都用起了玉带饰,吹牛打赌的噱头也成了玉带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