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赵逸也跟着喜欢了一阵,天天不重样,顺带着给他也备了不少,美其名曰紧跟风流。
在两年前,他十六岁这年,这股风气渐渐淡了下去,又兴起了新乐子。
若他没记错,当初最风潮的就是雕花玉带饰吧?
而眼前这个,是他见过最绝伦的,要是能在当年戴出去,必定惹得满京歆羡……
薛崇眼眶兀地就酸涩起来,郑重地将玉带饰拿在手心,轻轻地摩挲着,温润的触感绵延至心口,让他心中仿佛是堵了团棉花。
不需要问他便知道这是她十五岁那年曾经送给他的,被他稀里糊涂地推远弄丢。
倘若能再回到十五岁那年,他必定会日日戴着,和所有人炫耀这是他家心肝,那个世上最尊贵高华的楼阳公主送的。
薛崇弯下腰抱住盛娆,嗓音涩涩:“谢谢。”
盛娆不太适应他的认真,轻轻应了声:“嗯。”
“我很喜欢。”
“过时了,留着玩吧。”
薛崇难受地很,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过时,在我这永远不过时。”
“哦。”盛娆没什么所谓地应了声。
薛崇揉了揉她的头,痴笑道:“你从哪翻出来的?”
他不是没找过,一来不知道都有些什么,二来国库不是他能翻的,他只能从当初经过手的宫人查起。
按他所查,那些礼物后来有另赐他人的,有回炉重造的,有入国库的,去处不一,他只追溯到了四样流落民间的。
天知道在得知不少已回炉重造后,他有多难受,他以为时间尚短,应该都还在,却忘了她不要的东西,谁还敢留?
盛娆似笑非笑:“长公主府的库房。”
薛崇眨了下眼,清了清嗓子道:“你的就是我的对吧?”
“嗯。”盛娆很是上道。
薛崇顿时就乐开了,眼巴巴地道:“回头让我去翻翻?”
“可。”盛娆十分干脆,一点没有为难他。
在薛崇喜不自禁的时候,盛娆幽幽地道:“本宫让人将库房翻了底朝天也就翻出这一样。”
薛崇:“……”
盛娆笑吟吟地给他补了一刀:“本宫不要的东西,没人敢再放在本宫眼前,这件是漏网之鱼。”
“……”薛崇一下子经历了大起大落,只觉得满心无奈,天上果然不会掉馅饼。
他轻叹了口气:“果然是我做梦呢。”
“那都是旧物了,本宫往后送你新的不好?”盛娆笑道,仿佛非要美死他一般。
薛崇好一会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心花怒放地点了下头:“好!”
怎么会不好?求之不得!
盛娆含笑在他头上揉了下:“旧事不论。”
薛崇没有应下,沉默地又抱了她一会便放开了她:“再说,先用膳。”
盛娆没有强求,慢慢悠悠地陪他又吃了点,在两人放下筷子后,前一刻还缱绻的气氛顿时就浓稠起来。
无需言语,亦没有谁先主动,两人几乎同时动了心,倾了身,共踏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