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第二日醒时浑身不舒坦,连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让她意外的是薛崇竟然还没有走。
她乏顿地靠着他,嗓音沙哑,若啼唱了一夜的莺鸣:“还不走?”
薛崇笑眯眯地给她按摩着:“我做的坏事,我不得负责啊。”
他这荡漾的语气让盛娆霎时想起了昨夜,她凉凉地笑了声:“没有下次。”
“怎么就没有下次了?不就是哭了吗,有什么好在意的。”
“……”
“梨花带雨,尽态极妍,胜却人间无数,古人诚不欺我。”
“……”
“下回……”薛崇还没说完就麻溜地做了个封口的动作,狐狸眼弯成了弦月,眼睫间漾着碎碎的流光。
盛娆扬头瞧着他,惹人迷醉的凤眸里满是凉意,不掺一点玩笑。
要不是她不想为难自己的身子,早将昨夜的债讨回来了!他也真敢!
薛崇仿佛能读懂她的心,极其欠揍:“我有什么不敢的啊?”
他悠哉地回想着昨夜的滋味,如此风景,一辈子只有这么一遭也值了。
“你说我是不是要给段秦送上谢礼?”
盛娆简直不想搭理他:“随意。”
“那就送盆梨花摆件?”
“……”盛娆无比后悔昨夜的心软,就他这样的,何必这么惯着!
薛崇不知收敛,笑够了才正经道:“他怎么才肯放弃?”
“问他。”
“我怕忍不住和他打一架……”薛崇弱弱地道,打一架都是轻的……
盛娆好笑地没再逗他,直言道:“他不信本宫爱你,觉得本宫想抛弃你再轻易不过。”
薛崇听后没有多大反应,换成他是段秦,估计也会这么想。
连长公主府里的人都觉得他这个驸马是个摆设,何况是别人。
明明她对他已经极尽宠爱了,是因为他久不在府中?想到那几个侍女的话,薛崇心头蒙了层阴霾。
他敛了敛心绪,问:“所以?”
他不想知道别人怎么想,只想听她的回答。
盛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在薛崇越发忐忑的心情之下,她轻轻一笑。
“谁知道呢。”
“……”
“段秦又不傻,或许真如他所说呢。”
“……”
薛崇心里堵得慌,咬牙切齿地道:“你就不能哄哄我?”
“昨夜哄的还不够?”
“……”薛崇无话可说,怎会不够?简直是天大的惊喜,但一码归一码!
盛娆看戏般欣赏着他一言难尽的神情,好心情地哄了他一声:“别胡思乱想。”
薛崇立刻道:“你都不哄我,我能不胡思乱想?”
“本宫以为自己做得够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