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锟奉欧阳大人之命到应天府来办点事情。”
“曹锟兄弟和秦淮戏院是什么关系?”
“一言难尽。”
杜大人愣住了,他走到聂大人的跟前:“正阳,你们认识啊?”
“杜大人,这位是欧阳御史的贴身侍卫曹锟。曹锟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藩台大人,提督大人,曹锟介绍一下,为琛,你过来。”曹锟朝谭为琛招了一下手。
谭为琛走到杜提督和聂藩台的跟前。
“这位是?”杜提督上下打量了一下谭为琛,当他看到谭为琛腰上的九龙佩的时候,脸色大变,倒吸了一口凉气。
“提督大人,您甭管他是谁,他腰上这块玉佩,你总该认识吧!”曹锟一边说,一边拿起谭为琛腰上的玉佩。
杜大人上前一步,低头、弯腰,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大惊失色道:“这块玉佩一直挂在陛下的身上,怎么会——”
“杜大人,您没有看错,这块玉佩就是皇上一直挂在身上的那块九龙玉佩。”
“恕老朽莽撞无理,有眼无珠。”杜大人突然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对着玉佩磕了三个头,聂藩台和众衙役,包括提督府的家丁和抬轿子的人,一齐跪在地上。
“提督大人,藩台大人快快请起,为琛担当不起。”谭为琛一手扶起杜大人,一手扶起聂藩台。
很显然,杜大人和聂藩台拜的是谭为琛挂在腰上的九龙佩,而不仅仅是谭为琛。
“聂藩台,杜大人,这位是谭公子,他是麒麟侯和昌平公主的儿子。”曹锟道。
杜大人站起身:“小人有眼无珠,原来是麒麟侯和昌平公主的公子,得罪了——得罪了。还望公子恕罪才是。”
“杜大人客气了。请——请杜大人和聂藩台到后院坐下说话。”
“小人不敢,在公子的面前,小人不敢就坐。只是——小人听说麒麟侯和昌平公主的公子在十九年前就——”杜大人对谭为琛的身份还有些疑问。
“感谢老天爷眷顾,为琛才得以存活于人世。十九年前,琛儿被普觉寺悟觉住持收留,在普觉寺呆了七年,后悟觉住持将琛儿托付于程班主。”
“上月,母亲大人五十华诞,潭府请程家班唱了三天戏,为琛才得以和父母相认。我义父程班主唱了大半辈子的堂会。”
“为琛买下这个戏院送给义父和义妹,就是不想让他们唱堂会,所以才谢绝了杜大人的盛情相邀,还望杜大人见谅才是。”
“小人明白了。公子如此说,令小人无地自容。小人莽撞无礼,还望公子恕罪才是。”
“杜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让义父特地为老太太唱一场戏,感念杜大人一片孝心,我们程家班也跟着凑一会热闹,沾点喜气,唱什么戏,什么时候唱,杜大人定。”
“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永图兄,你就应了吧!”聂藩台道。
“恭敬不如从命。小人应下了。”杜提督道。
“杜大人,聂藩台,从今往后,程家班还得仰仗二位大人的帮衬。”曹锟道。
杜大人很有眼力劲,他正好借坡下驴,和聂藩台迅速离开了戏院。
在这场较量当中,来势汹汹、不可一世的杜大人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他可是威震京城的提督大人,今天,却在夫子庙跌了份,丢了面子,所以,还是早一点离开比较好。
连着两天,一颗痣那班地头蛇的在程家班面前败下阵来,杜提督和聂藩台这样的地方大员也甘拜下风。经过这两次的较量,程家班在夫子庙——在应天府城算是站稳了脚跟。
第三天下午,谭为琛、曹锟、黑鹰三个人启程回歇马镇。谭为琛的心里很着急:不知道聘请老中医的事情怎么样了。
谭为琛心急如焚是有原因的:在与对手的两次较量中,虽然谭家是赢家,但谭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说到底,谭为义是谭家人,是自己的兄弟,林氏也是谭家人,是谭府的三太太。
如果不是马清斋和翟中廷之流暗算,林氏母子也不会误入歧途,最后落得个为谭家和世人所不齿的下场。
想到这些,谭为琛越发痛恨那些垂涎于谭家的钱财,躲在暗处放冷箭的小人。
他也能感受到父亲内心深处的丧子之痛。
既然他们合起伙来要置谭家于死地,他们就不会轻易放下手中的屠刀。
所以,与其等着对方发起进攻,不如主动出击。躲是躲不掉的。
谭为琛把主动出击的突破口放在药材生意上。
他从为仁的口中得知,马家和翟家的主要生意是药材。
所以,要想打垮马家和翟家,就必须在药材生意上做文章。
聘请老御医,以医促售,把利润的一成或者二成给老御医,就是谭为琛思考很长时间才想出来的。所以,他希望谭家的计划要尽快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