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的桌上,相对坐着两人,酒盏一碰,笑了一声,就饮尽了杯中酒。
孙员外心里着急,硬是摆出一副悠闲模样,说道:“大人,快尝尝这儿的松鼠鱼,那可香的紧呢!”
县官褪下官服,换上一身熨帖缎袍,他端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来,尝了尝,笑了,说:“果然不错。”
孙员外谄媚道:“大人守护这一方土地,劳心劳体得也有十年了吧,我们这些百姓,都是看在眼底的,我每日想啊想,就是想有个法子能替大人分忧!您不是喜欢这松鼠鱼吗?以后您来这酒馆,帐都记在我头上,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
县官放下筷子,这样的情况他见得多了,一般人家遇到这样的丑事,看着一对儿狗男女不痛不痒的关进了牢房,心底一定气不过,总会偷摸摸的塞给牢役几个银钱,私底下做些手脚。
县官盯着孙钱,猜了半响,也猜不透他脑子里想的什么,他也不着急,装模作样的,说:“这不好吧,这不成贪污受贿了吗?”
孙钱:“大人言重了,一点点心意,怎么能说成贪污受贿呢?”
县官敲了敲桌子,说:“那也不行嘛,你是这样想的,别人或许不那么想呢?要是有人不识时务,跑着去皇城告状,我这县官帽子哪里还保得住嘛!”
孙钱笑着搬来一个精巧盒子,在手心里摩挲半响,然后推给了县官,说:“大人,今天的酒楼我包下来了,丫鬟和厨子也打发出老远,这儿只有咱哥儿俩人,我也不说什么见外话,求您帮个忙呗!”
县官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响,手拨开扣子,银票金条一大推,他瞪大了眼睛,当即咽了口水,左右看看,悄无声息的用袖子盖住,低声说:“什么忙啊,还用这样的价钱?”
孙钱面色凝重,低伏下头,一手变刀,咔嚓一声,便把一双筷子斩断了,说:“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就有些出乎意料了,县官心底掂量了掂量,还是有点不太懂了,问:“两个?”
孙钱点了点头,附和一句:“两个,还要尽快,免得夜长梦多啊!”
县官沉思半响,心底有数了,端起酒杯,笑道:“来,喝酒!”
酒楼上是那样的故事,而在牢房里,却又是一番折腾了。
牢房里的老鼠也不是稀客,鬼鬼祟祟的冒出个脑袋,跑出来偷些东西吃,这都不要紧,比老鼠更吓人的,是小桃红的尖叫:
“啊~死老鼠,看老娘不活劈了你!”
老鼠也害怕,拔腿便逃,有几次被小桃红逼到墙角,气氛就尴尬了,小桃红四下瞅了瞅,牢房里也没个趁手物件,用手掐怕脏了手,用脚踩又怕脏了脚,一时没了办法,只得大眼瞪着小眼。
老鼠愣了,哆哆嗦嗦等了半响,哎?自己还活着呢!活着就跑呗,试探的迈出几步,反倒把小桃红吓个半死,局势就这样逆转过来,老鼠成了霸王,小桃红只能躲只能逃,只能抓着牢拦,用着恳切的眼神,对着应龙叫道:
“你快帮我打死这老鼠!”
应龙摊开双手,笑了,说:“你多给人家吃点东西嘛,你看那小头小脑的,多可爱了。”
小桃红愤恨的拍着牢拦,揣着一根枯枝,缩在墙角,与那小老鼠对峙起来,她那粉袍蹭的脏了,脸上却依然光鲜,头发上全是咋草,看起来既狼狈又妩媚。
老鼠大摇大摆的兜了几圈,就钻回了洞里,小桃红赶忙拿杂草封住了洞口,依着墙壁长喘了口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