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凌凌两声剑响,身后的两名小道士挺剑扎向梼杌的膝弯,梼杌双眼愤愤,沉哼一声,俯身摔落,头抵着地面,双腿打的笔直,吼道:“老子不跪,老子死也不跪,来啊,你给老子一个痛快,老子还敬你是一条好汉,你这样羞辱老子,老子不服,老子不服!”
方才的青袖儿再也按捺不住,长剑斩落,正对着梼杌的脖颈,吼道:“是你杀的父亲,今日不论正道邪道,你既杀了我父亲,便还我一条命来!”
梼杌身子一歪,仰头喘着粗气,斜眼睨着明晃晃的剑锋,阖眼轻笑:“好娃娃,凤天是我杀的,一命换一命吧,莫学你师父的惺惺作态,来,给老子一个痛快吧!”
精薄长剑正要劈下,七里坪场疾风肆意,楚奴狂飘然而落,三千卒尚未出鞘,倚着剑鞘隔空一刺,凌厉剑气逼退众人,正中轻袖儿,青袖儿胸口一窒,手臂撕裂而飞,仰天跌入草堆,断处血流如注。
“褪忆老哥儿,你可听过楚某人手里的三尺剑,一尺神魔见,二尺莽苍陷,三尺九穷变,今日便用个二尺瞧瞧看了。”
三千卒出鞘,楚奴狂双目沉沉,剑光沐浴周身,身子一瞬便不见了,余留凄厉呼喝:“褪忆老哥儿,也不知我这一剑入不入您的法眼,您就好好瞧了,若能勉强断您一臂,您给我叫个好!”
褪忆微微一怔,便觉慑人气浪逼压而来,七里坪场轰然陷落,青袍徒儿死的死伤的伤,他捏紧了雕花桃木剑,迎着风浪抬起头,道巾四裂,长发散乱,沉吟道:“谷粮道术?请神——二郎君者!”
三千卒骤然而落,地面溃弥陨陷,七百里坪场被一条长沟分成两块,土块碎砾直冲斗霄,浓雾中传来悠然一笑,楚奴狂踱步走出,剑已入鞘,一手揽住星海的柳腰,“我的这一剑比你的‘天雪’又如何?”
星海并不瞧那战局一眼,嗔怒道:“怎么,要比试比试吗?”
楚奴狂的唇轻掠过星海的侧颜,憨笑道:“咱俩还比试什么?你那招‘天雪’厉害的紧,我就是想破脑袋也赢不了你,只能教训教训这些牛鼻子老道儿博你一笑了。”
说罢大袖一挥,疾风驱散了烟沙,褪忆散人撑着雕花桃木剑,晃晃悠悠的立着,额顶的二郎真君眼流着鲜血,缓缓阖闭。
梼杌撕开天罡伏魔网,九只金乌奋力啼鸣,一脚踹在褪忆散人的下颌,几巴掌还回去,吼道:“来!好好给老子跪了,刚刚是怎么折磨老子来着,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