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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琉衣沿着楼梯迅速地来到了这三层楼房地屋顶平台。
平台之上有盆盆盖上了薄雪的仙人掌,支着一个已经被冻得结满了硬冰的蓝『色』金属棚子,棚子顶上堆满了雪,平台之上则结满了冰。
白琉衣轻盈的身躯落在冰面,这些冰面也只裂开了细纹的裂纹,没有破碎开来。
站在楼顶可以清楚地看到,这栋楼房可能是哪家人独立建造,和其余楼房之间有着数十米的间距,孤零零地立在城镇当中,无依无靠。前面是一个铺满了雪的广场,更前方则是他们刚刚脱身而来的宽阔街道,后方则是有几条小路纵横的荒地,长满了寒冬大雪里都没有枯萎的野草野树,而一只拴在树上同样中了怨神毒而双目泛着绿光的狗被则不停地咆哮着。
这是一个还算不错地观景点,只是没留什么时间给她,数秒之后,就在脚下,传来了咚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不计其数的镇民争相恐后地踏动着楼底,朝上涌来。脚步声和不断累加地重量让这栋本来就冻僵地房屋发出连绵的共振,墙壁缝隙中的陈灰都为之抖动出来,哗啦啦地散落到地,而整栋楼仿佛随时都要坍塌下去。
借着镇子中散发出来的绿光,白琉衣还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楼下地街道上还有不计其数的眼冒绿光镇民在朝着自己涌来,场景分外骇人。
挥手,一张音属『性』玄卡出现在了她修长洁白的指尖,往常最擅长制卡,但是实际上她的控卡能力比起寒续也完全不落下风,手指挑起白底紫纹地卡片,对向了阳台上虚掩上的锈铁门。
门后已经响起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和此起彼伏的让普通人肝胆俱裂唳叫声,在门被洪水般的人群撞开的同时,白琉衣手中的音属『性』玄卡光芒便亮到了极致,光界弹『射』出来,轰然推出了肉眼可见的紫『色』虚幻音浪。
尖锐的音声将刚刚冲到阳台的镇民们如同被真正的洪水席卷,倒飞而出,好几位直接伙同着音波撞破了墙壁,宛若烂泥一样砸到了楼外。楼下还在争相恐后往上冲锋的镇民则被音浪刺入大脑,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缩到地面,痛苦地扭曲起来。
怨神毒能够吞噬他们的心智,但是却改变不了他们身体本身的机理,音属『性』玄卡同样具备强大的心神杀伤力,这些镇民们根本无以招架。
出了这张玄卡之后,白琉衣背在后背的夜黑魔剑出鞘,这柄前任主人乃是泰斗境剑师剑魔的佩剑,便被她同着白雪一样净白地手掌握住,咔擦一声『插』入脚下的地面。
一道裂纹从冰面出现,而后连贯了混凝土地板,形成一道略显歪扭可是笔直向前的裂纹,裂纹灌入了楼道口,而后便仿佛是碰到了实物的炸弹,轰然散出数十道纹路,连绵了整个三层楼的楼梯。
还有许许多多镇民压在楼梯上,重量加持下让这些裂缝更加迅速地扩张,将整个楼梯都贯穿,只听轰隆声响,整段楼梯便轰然断裂下去,数十位镇民齐声惨叫,身躯则被滚滚灰尘和碎裂地混凝土掩埋。
更多的镇民涌上楼层,而第三楼与阳台之间的楼梯已经完全坍塌,他们只能站在下方不停地嘶叫、互相踩踏、挤压而不得上前。
利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和这些镇民保持住了距离,白琉衣才缓缓松了口气,而想到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她握剑地手又不禁颤了颤。
“他们已经是死人了,你杀与不杀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皇唐欢感受到了她心中的自责,缓声说道。
白琉衣抽了口从嘴边刮过的凉气,缓缓颔首,“嗯。”
危机还远远没有化解,除了还有许许多多地镇民在人浪一样涌入这栋房屋,以及大群地镇民围堵在了楼房边沿以外,在这群眼冒绿光的人群中唯一的正常人谢伽淏,也已经走到了第三层楼。
他没有靠近楼梯,而是站在了三楼的客厅,脚重重踏在混泥土地板之上,身影便向着上方弹『射』而出。
灵『药』师也好毒师也好,虽然是灵『药』系的武者,但是也都有着一定的元气修为,近身作战的水平和纯粹依靠元气战斗的武师之间没办法相提并论,可是也始终有一定的近身战斗能力,至少面对这些普通乡镇修建地房屋墙壁,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撞碎。
他略显佝偻地身影轻盈地落在了顶台之上,阳台上的坚冰在和他身体接触地瞬间,便迅速地变成了乌黑的水渍。
抬起头望着这道夜『色』都无法掩盖住地美妙倩影,谢伽淏有些感概的摇头,道:“你们知道一些秘密,身份就不简单,而能在这个镇子上这样相遇也是缘分。你是两道同修,你那位伙伴也是武师,像你们这样水平地年轻搭档神风联邦应该不会太多,不知道你是什么何人?”
白琉衣没有回话,而这个时候远处的空中,爆发出来了寒续卡武道的火焰光华,紧接着便是寒续与阮林在半空中那电光火石之间的凶狠交手。
望着这幅画面,谢伽淏的眉头刹那间挑了起来。
这是他这样的老毒物都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虽然如今关于寒续和白琉衣的通缉令里,说的是他们是圣土联盟的卧底,杀死了联邦诸多重要任务,没有讲述他们拥有着卡武融合地神秘力量,可是这个画面却很容易让人将其与之联系起来。
再转头望着白琉衣手中的这柄黑『色』的魔剑,对于天泾岭的事情略知一二,对于如今发遍全国地通缉令更是清楚的谢伽淏,瞬间便认出来了这是剑魔兆伽的佩剑。
他这双前一刻还始终维持着巅峰强者风范的眸子中,顿时闪烁起来了吞噬天地的厉『色』。
不是因为兆伽,而是因为他知道了面前这位女子,便是因为通缉令而火遍了全联邦的那位女子,而那位女子,是那人的女儿。
“你是虚门的白琉衣?!你是白帝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