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的目光一瞪,却将阿日扎骨子里属于草原人的血性激了出来。他不甘示弱地将刘曜瞪着,足瞪了许久,才转开目光,有些不怀好意地笑一声:“你如此紧张,莫非你果真爱上她了不成?你可是我的妹夫!”他哼了一声,见刘曜眼中怒火更甚,不由再添一把火:“我也不怕告诉你,那女人被我送进了最下等的窑子里,这会不知道在那个糙汉的挎下婉转承欢呢?”
“啧啧,”他摸着下巴,露出一个十分银邪的笑容来:“堂堂大晋皇后,所有妇人的表率,若叫人知道她落到了窑子里,不知会引起怎样的震荡来……”
一副回味无穷的与刘曜分享的模样:“现在想想,那女人还算得上是有几分姿色,也不怪你将她看得这样重。早知如此,我也该第一个去品尝一番才是……”
他倒要看看,刘曜究竟能为那女人做到什么地步。
若是,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
但刘曜若敢再做出些不该做的事情来,石氏与刘曜的合作,怕也得重新考量一番才是。
他眯着眼,正待要再添上几句,一只手却已猛地伸出,将他的喉咙紧紧地掐住。
刘曜自小便能徒手击死猛虎,力气自然算不得小,如今这一掐,便将阿日扎掐得顿时涨红了脸,一双本就有些向外凸出的眼更是差点爆出,配上面上那道丑陋的疤,直如一个惨死的恶鬼一般。
刘曜的声音里透着森森寒意:“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将她放在何处了?!”
声音甚大,且带着几分狰狞的意味,大有若他再不老实,便要将之活活掐死的意味在里面——那双本就与常人有异的眼在这一刻也突地多了某种化不开的情绪,像是从地狱里刚刚爬回来的恶鬼,带着一种足以将一切都毁掉的恐怖之意。
如草原上最可怕的狼一般,将阿日扎恶狠狠地瞪着。
在这样的目光逼视下,阿日扎原本的底气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事实上,在生命都受到了威胁的情况下,便是再想硬气,他也硬不起来。
更何况,他的脖子还被刘曜狠狠地掐着呢……
阿日扎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你,你快……快放开我……”
然刘曜听了这话却不为所动,手下的力道反而更加重了,几乎要将阿日扎的脖子都掐断似的。
那双本就已有些暴起的眼珠便忍不住翻起白眼来。大脑缺氧的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严重,原本还在攀附在刘曜手臂上试图将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的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几乎要无力地掉下来……
有一瞬间,阿日扎真正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
他徒劳地挣扎着,两只脚已悄悄地离开地面,无力地垂着……
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后悔——早知如此,他绝不来什么大晋,也不绝不会去碰这个杀神的逆鳞!
便连已绝望到想闭上的眼也似闭不上了。他徒劳地挣扎着,缺氧的脑子里一幕幕地闪过素日里与刘曜相处过的无数瞬间,还有见到羊氏献容时的那种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