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慕云漓坐于殿上,身侧随着的是两个侍女。她们低着头站在她两侧,始终未敢抬头看一眼,只因慕云漓手上的那把剑。
那正是传闻中的“七煞剑”,如今正冒着邪煞之气。一瞧便知是个邪物,而慕云漓却气定神闲的瞧着手里的东西好似在打量一把再寻常不过的器物罢了。
只要剑灵不归体,这把剑便不会伤到任何人。云漓凝视着剑身,眸中情绪复杂紧蹙的眉头透着几分无奈。
“师姐。”
她抬眸,发现舞墨不知何时已然进来当即回神:“你何时进来的?”
撇了一眼慕云漓手上的剑,舞墨若有所思道:“师姐,我有事要同你商议。”
慕云漓怔了怔,当即挥手示意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随后,她身后的两个侍女便退了下去。
待两个侍女走后,慕云漓方才启唇问:“何事?”
舞墨挑眉,目光未曾离开云漓手上的七煞剑半分:“这便是传闻中的七煞剑?”
“嗯。”慕云漓的眸色中又染上几分忧色。
“实在无法将其毁灭吗?”舞墨一步步走近主位上的云漓。
“无法。”
舞墨无奈的摇头道:“说到底,师姐你终究是狠不下心。”
慕云漓反问:“若换做是你,你能狠得下这个心吗?”
“不能,但我会借旁人的手来做这件事。”语气很是云淡风轻。
云漓抬眸看向他,随即了然道:“舞墨,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没变,这招借刀杀人也就你能想的出来。”
“不这样又能如何?这么多年的情谊,我决计是下不了手如此便只能让旁人代劳,这样一来心头的负罪感也可减轻少许。”
这话语讲的,好似与自己毫无干系一般。
云漓望着一步步靠近发他,反问:“可这样的话,人也是你杀的。”
舞墨摇头苦笑道:“师姐啊师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妇人之仁。”
慕云漓故意道:“师弟你糊涂了,你师姐我原本就是个妇人。”
“师姐,你既下不了手,这七煞剑便莫要拿在手上。还是放在剑阁里设个法阵,下令让任何人都不许靠近的好。”
舞墨已行至慕云漓身前又语调一顿,又道:“若是被那些中原之人知晓,不止是七煞剑剑灵就连那孩子的性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云漓又笑道:“师弟你又糊涂了,那孩子若是不死这七煞剑又怎会有剑灵?况且,这七煞剑之事那些名门世家怕是早已知晓。而今,这七煞剑上的不过是零星的几许残识罢了。”
舞墨话锋一转,温言道:“所以咱们得好好护着那孩子的周全,万不能让那孩子再同中原的人有任何瓜葛。”
云漓的面色陡然变的起来,随即沉声道:“这个我自是清楚,往后我会寻机会给她种忘情蛊。至于兰依那边,我会吩咐好她最在意的便是自己的师姐总不会讲出这件事让清忧平白痛苦。”
舞墨蹙眉道:“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些?”
云漓拧着眉,长叹道:“为保那孩子的性命,狠一些不算什么。若真让她留着与那小子的记忆,那才是真的害了她。”
舞墨坐到慕云漓身侧,担忧道:“只怕那孩子一旦遇到那个小子,念起与那小子过往的记忆怕是会恨你。”
慕云漓确是毫不在意的道:“无妨,她对我一向敬重,即便是知晓,我到底是她师父她总不会为了那小子与我恩断义绝。”
“师姐你怎能如此确定呢?”舞墨打开折扇掩面,笑而不语的看着她。
慕云漓挑眉,笃定道:“就凭这么些年我对那孩子的了解。”
舞墨合上折扇道:“师姐当真是对自己的徒弟了解的一清二楚。”
云漓起身,将七煞剑放在身后道:“那是自然,好了你这就随我去剑阁一同施个阵法将这把剑锁住。”
“那我便勉为其难助师姐你一臂之力。”舞墨起身仍把玩着自己的折扇。
在慕云漓走出去后,便疾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弟子们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云漓与舞墨。
平日里这样,多半是舞墨又犯错被慕云漓整了。
每到这时,弟子们都大气不敢喘一下,只怕连累自己。
可今日却不似往日一般,舞墨往日都是怯怯的跟在云漓身后而今却一脸轻松,即便是如此弟子们还是只敢靠边站不敢多讲一句话。
不久,他们便到了西域发剑阁,云漓沉声道:“到了。”
只见牌匾上写着“剑阁”二字,看似与中原寻常民宅并无异样,无半分道行之人根本瞧不出这周围已然是设了一个法阵,除了施法之人,旁人触之即死,而门前除了前来下阵的两人再无旁人。
“嗯。”
慕云漓捏了个诀,这法阵当即消失。
随即,两人推门而入只见剑阁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佩剑。
唯独中央的剑台上,周围是一道道锁链却并未摆放其余的剑,好似有意留出来的一般。
“开始吧。”
“嗯。”
之后,慕云漓便将手上的七煞剑抛至那中央的剑台之上。
紧接着,舞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法让剑台上的锁链将其缚住。
慕云漓又迅速施法,在其周围布下一个法阵将其压制。
可其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七煞剑灵的残识仍在挣扎险些将两人反噬。最终,还是舞墨自怀中掏出一道符纸将其压制才平静些许。
不久,两人便压制了七煞剑。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剑阁,当然在离开之前慕云漓还不忘在这剑阁周围再下一个法阵。
“今次辛苦师弟了。”
“师姐哪里话?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你还得去替云轩调理身子,我随你一道去吧。”
“好。”
随后,云漓与舞墨便一同前往了云轩的住处。
这日,慕兰依坐在庭院中,百无聊赖的望着正在练剑的清忧,问:“师姐,我今日随你练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