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兹俪像一只乖巧的小鹿,趴在县长老爷的膝盖上呜咽道:“祖热蒂妈妈说了,她不要那幅《洛神赋图》,也不要什么《草书心经》,她要银子,白花花的银子。而且------”
“而且什么?”县长老爷追问道。
古兹俪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祖热蒂妈妈还说,她要把奴家的赎身费涨到两万两银子。”
“疯了,疯了。”
县长老爷抬脚踹翻圈椅,咬牙切齿道:“这个老不死的想钱想疯了,迟早有一天会死在钱眼儿里。”
古兹俪用双手紧紧抱住县长老爷的胳膊,撒娇道:“老爷,这可怎么办,一万六千两银子咱们都拿不出来,更别说两万两银子了。”
“等等。”
县长老爷突然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问道:“娘子,好端端的祖热蒂妈妈为什么要涨价?”
古兹俪答道:“当然是有原因了。”
“什么原因?”县长老爷再问。
古兹俪解释道:“今天上午,怡春院来了一位客人,自称是龟兹城杨家的大少爷。杨少爷跟祖热蒂妈妈说,他要帮奴家赎身,赎身费用是两万两银子。
“祖热蒂妈妈听后,后悔得不行,立刻找到奴家说是要涨价,奴家跟她顶了几句,她一生气就打了奴家。老爷,要不,要不你带着奴家逃离末蛮吧。”
“逃离,他么的,在末蛮,本老爷才是天。”
县长老爷愤然道:“娘子,那个什么杨少爷住在哪里?”
古兹俪答道:“城西的永安客栈。”
“永安客栈。”
县长老爷点了点头:“小兔崽子,倒是会享受。”
嘴里说着话,县长老爷抬手指着安放在窗前的雕花木床,安慰道:“娘子,你别担心,这件事本老爷会处理好的。你躺在床上闭上眼睡一会儿,本老爷去去就来。”
古兹俪“嗯”了一声,叮嘱道:“老爷,杨家后台很硬的,千万别把事做绝了,免得引火烧身,影响了前程。”
县长老爷笑道:“放心吧,本老爷晓得轻重。杨家的后台不就是龟兹城城主吗,龟兹城城主自己都自身难保,哪里还能顾得了杨家。”
出得门来,县长老爷径直走进班房,大声吩咐道:“巴图,集合兄弟们跟本老爷去抓人。”
班头巴图答应一声,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哨子,一边往外走,一边吹响了手里的哨子。
不多时,三十名身着衙役服饰的捕快整齐划一的排成两列长队,等待县长老爷训话。
县长老爷挺了挺胸,大声说道:“兄弟们,本老爷得到密报,天山八鹰的鹰隼就窝藏在城西永安客栈。
“此人穷凶极恶,杀人如麻,死不悔改。等一会儿兄弟们实施抓捕的时候,他若是胆敢反抗,可以就地正法,绝不姑息。
“在这里本老爷郑重承诺,活捉鹰隼者,赏银一百两,击毙鹰隼者,赏银八十两,其余兄弟每人赏银五两。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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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怡春院返回永安客栈,杨邦仪把怀里的官交子全部掏出来递给周熙骞,而后让周熙骞和摩柯耶回楼船等消息,他留下来等待金雕。
周熙骞叮嘱杨邦仪务必小心在意,金雕可不是善茬儿,别鸡没偷着,反蚀了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