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温庭筠的《更漏子-玉炉香》唱罢,台下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
“师尊,弟子的眼光不错吧。名角,回雪姑娘绝对配得上名角这个称谓。”杨邦仪滔滔不绝地夸赞着。
周熙骞颌首道:“不错。回雪姑娘虽然出身乐棚,可她身上的那股子仙气却未曾泯灭。看起来你这九千两银子没有白砸,你这是砸到宝了。”
杨邦仪自得地挺直腰杆儿:“师尊,你承认不承认,今夜过后,回雪姑娘一定能够成为名角。”
周熙骞笑骂道:“承认,你呀,真是傻人有傻福。”
周熙骞这番话虽然是压着嗓子说的,可站在台上的回雪还是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听到了耳朵里。
傻人有傻福?
回雪冰雪聪明,岂能听不出周熙骞话里的含义,她心里猛地一跳,心道:难道,难道自己期盼的一切,很快就要梦想成真了?
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返回后台,回雪有些窃喜,也有些茫然。她动作麻利的卸掉戏妆,掀开布帘子继续观察杨邦仪的一举一动。
谁料,当她把目光聚焦在方才杨邦仪端坐的椅子上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椅空。
成了。
回雪用力握了握拳头,在心里大声喊道:他是为了奴家来的,他一定是为了奴家来的。
天底下的姑娘没有人不喜欢被人宠爱的。尤其是像回雪这种身份特殊的姑娘,更是如此。
歌舞伎是贱籍,这是不争的实事。眼瞅着自己就要脱籍了,眼瞅着这一终极梦想就要变成事实,回雪的心里怎能不狂喜,怎能不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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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十一选三的比赛已经进入到最后的冲刺阶段。
此刻留在赌桌上的选手还有六位。其中一位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面前堆满了筹码,其他五位选手面前最少的还有三万两银子的筹码,最多的还有八万两银子的筹码。
按照主办方新出台的规定,此次德州扑克比赛,每一注小盲注限注一千两银子。
按理说,手握三万两银子筹码的选手还有翻盘的机会,可那位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根本不给任何人机会,每每到了第三次下注的时候,他总是拿出五万两银子的筹码下重注,逼得其他玩家不得不选择盖牌放弃。
见到这一幕,杨邦仪小声问:“师尊,那个长相猥琐的是不是在出老千?”
周熙骞摇头道:“不是。他手握八九十万两银子的筹码,每次拿出五万两银子的筹码下重注,就是在逼迫其他参赛选手主动弃牌。”
杨邦仪疑惑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已经铁定拿到一个总决选的名额了,何不稳扎稳打的等待比赛结束?”
周熙骞解释道:“为师猜测,他这么做是在帮那个手握四万两银子筹码的参赛选手。”
杨邦仪闻言惊讶道:“师尊,你是说这两位选手联合起来在暗中做局给别人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