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汽车喇叭声,并没有惊醒沉浸在自责中的荣嘉安,对面来的车子猛打方向盘,这才让过了这个走道不看路的年轻人。
“咣”
车子为了躲避,撞到了一处横栏。
前机器盖子被撞开,司机气急败坏地走下车,指着荣嘉安就是一顿臭骂,见对方无动于衷,气得司机当街把他推倒在地,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定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然你不会走的。
不够!不够!
这样的苦痛在多一些吧,等我受够了惩罚,你就回来了吧。
“打死我!”
“你说什么?”
“我让你打死我,打死我他就能回来了。”
“我艹,你放的什么狗屁,找死啊!你看我车都撞成什么样了?”
“砰”
又是一拳
他没有刻意用气来防御,但由于身体受到了一些伤害,体内的觉醒神识自行启动,护住了受伤的地方,对方不管再怎么打,他都没有任何伤痕。
此时,一个身影从路旁的小巷子里跳了出来,赶忙上前拉住了那个打人的司机。
“你为什么打他?”
司机也是急眼了,冲着问话的人喊道:“你看看我的车都成什么样了,这个人走路不长眼睛啊,我为了躲他才撞成这样,你说我为什么打他?他都没怎么样,你倒反过来质问我?”
来人是二饼,他本来在附近寻找荣大海的踪迹,看到这里有人扎堆,便赶忙跑了过来。
“他是我朋友,突然遇到些事情才会这样,你不要打了,车的损失,我来补偿你!”
“说得轻巧,你怎么补偿?车已经报废了!”
“我给你买辆新的,这总行了吧?”
二饼看那人似乎冷静了下来,便蹲下身将荣嘉安一把抱住,只听他默念道:
“还不够,还不够……”
“嘉安!嘉安!”
“你来了,打死我,打死我他就能回来了。”
“这人有病啊,从刚才就说让我打死他,一直说着还不够还不够,多少是够啊?这么想死你去死啊,别连累别人啊!”
二饼没有搭理那个司机,抱起他就要走。
“诶,你去哪?”
二饼回道:“我送他回去。”
“你走了,我车怎么办?”
“你先在这等着,我会回来找你的!”
“我考,说得这么嚣张,你要跟我算账是吗?小兔崽子,我……”
司机举起拳头就要打,可在落下的一刹那,却被一直大手攥住了。
“哎呦~哎呦~”
“二饼,你们先走,这里我来应付,”
二饼一看是他,点了下头,快步跑进了无人的小巷。
“你谁啊你?是他们把我的车弄坏了,干嘛揪着我不放?哎呦,疼~疼~”
“人也打了,还想怎么样?”
“废话,他算什么东西,打几下就能赔我的车吗?”
“哦?”
那人看了一眼撞在路旁的汽车,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群,小声对他说道:
“车就留在这,你跟我回去谈一下赔偿的事吧。”
“你你……你们是想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吧,这光天化日的,还没有天理了。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我哪也不去。”
“你确定不去?”
司机眼珠一转:“不去,我哪也不去!”
那人取出一张名片,放在他的衣兜里,拍了怕他的口袋道:
“地址就在上面,现在我没时间跟你掰扯,有空就来这里找我吧。”
他说完用手压了压头顶的帽沿,一个撤步就退出了围观的人群,几步闪进了小巷。
夜晚时分,卜小鑫推开了房门,一看大家都在,急忙问道:“找到了吗?”
二饼冲他摇了摇头。
“那还不去找?…………他这怎么还挂伤了,跟人打架了?”
“哎,你就别问了,荣大叔信里写的明白,不想我们知道他的去向,咱们这么找是找不到的。”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平静了下来。
其实卜小鑫又何尝不知道,信里的话都写得很明白,这不是绑架,也不是赌气,而是有事出走,为了那个什么狗屁的使命。
几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知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一切也在这一刻静止了,只能听到墙上的时钟哒哒作响。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敲门的是螃蟹,他一摆头,淡淡地对着三人说道:“岱先生让我接你们过去。”
总算是来了救星,二饼喜道:
“对了,你爸之前不是和孟先生聊过很多次吗?兴许他会有办法。”
荣嘉安眼球难得晃动了一下,腾的一下站起身:“走!”
二饼与岱农关系交好,识得此人叫螃蟹,围剿傩铃时,他也在场。
便问道:“螃蟹大哥,孟先生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再有几天的调养,应该就能彻底恢复了。”
螃蟹蹲了顿,接着说道:“其实是岱先生找你们有事。”
“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螃蟹看了一眼后视镜,面无表情地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人要岱先生赔一辆车,他总要问问清楚。”
二饼听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声回道:“我以为你刚才已经把它打发了……”
螃蟹听到这话,毫不客气地回道:“难道觉醒者就可以仗着自己的本事肆意妄为吗?”
“我们没有”,二饼回应道:“我跟那人说了,会赔偿他的损失。”
“你怎么赔偿?街头卖艺还是卖房子卖地?不是我小瞧你,你可能连一个车轮子都买不起!”
车子停到了小院,几人被带到了内堂就坐。
岱农走到屋门口,对手下吩咐了几句,便来到三人面前。
待他坐下后,看见眼前的二饼和卜小鑫蔫头耷脑,而荣嘉安则是面无表情,呆若木鸡。
“怎么了?一天没见就变成这样了?”
二饼听到率先站起身来:“岱先生,是我不好!”
“你怎么不好了?”
“我……我不该随便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