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的事来?
咱弟兄几个当初跟随沙老大一路打到这,眼看着沙老大在这插的旗,不说功劳也有苦劳。
他老人家也是体恤我们这些下属,让我们组建了护卫团。
这些年,你们几位当家人不在,我们不敢有一点怠慢。
十方寨大大小小的事,哪一件不是做得漂漂亮亮的?
可怎么着,现在您得了势了,一句话就把护卫团这些元老全给撤下来了?
要说咱们水寨不要这护卫也行,可您偏偏又安排一波新人进来……
这么明目张胆培养自己的亲信,你就没想过,这么做会寒了弟兄们的心?”
见溜蓬毫不客气,那叫铁桨也抡起三尺来长的大桨,“咚”的一声磕在地上,大刺刺地说道:
“不错!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是您当家,想培养心腹我们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哪个不知晓?
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咱们就好好说道说道,就算是死,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大伙说对不对?”
没想到这叫铁桨的一问话,顿时惊起门外众声呼应。
听声音人数还不少,都在门口为几人站脚助威。
荣嘉安有气护身,自然没有喝多,他瞅了一眼身边的沙宝智。
后者虽沉稳襟坐,脸上却露出几分愁容。
这是要反啊!
看来之前水寨里的那些谣言,真不是空穴来风。
眼前这些人敢在三当家吃饭时闹事,显然是早有预谋。
而且荣嘉安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觉醒者。
但凡有人知道,就凭眼前这几块料也还不敢在这造次。
可如果哪天自己离开了,这个沙老三真就被“逼宫了”也说不定。
“二哥的死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至于更换护卫,这属于正常的调动,哪个不服,可以集合水寨的弟兄开会议事。
今晚我在这里款待贵宾,你们这么公然地闯进来,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
“哈……哈哈哈~”,溜蓬大笑。
“弟兄哥儿几个都快没饭吃了,还管你礼貌不礼貌?”
“之前大爷二爷在的时候,水寨里不管谁来,弟兄们都是一同吃喝,哪有那么多规矩?”
“就是!”
“铁桨兄弟说得在理!”
听那声音,跟着两人闹事的没有一百也有数十人,看来今天若没有像样的答复,
还真就过不了这关了。
那溜蓬、铁桨等人供职的护卫团,是当初沙宝庆组建的一个内保队。
多年间,三兄弟很少聚在一起,各自在外忙着谋划自己的前途利益,临走时只安排了护卫团维持
着水寨里的日常事务。
护卫团的这些人,都是当年随沙宝庆一同打天下的水喽啰,除了一膀子力气,啥也不会。
三兄弟在外的这些年,他们表面上是把水寨给维持下来了,可背地里却成为了权力持有者,
做起了土皇帝。
沙宝兴回来后,护卫团因畏惧他的武力威慑,只能屈于他的统治。
老三回来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同样是因为沙宝兴的暴戾统治,选择了暂时蛰伏。
待老二死后,沙宝智便趁热打铁,直接解散了护卫团,另组建了一个新的内保队,
并找了自己的亲信担任要职。
其实在这些人的眼里,老三沙宝智不过是一个文弱的四眼田鸡,之前不过是仗着有几分聪明才被
他们大哥赏识,但要说统领一方水寨,还差得远呢。
正当几人第二天要上岗时,不想护卫图直接就被大刀阔斧地改革了,而且还改得这么彻底。
护卫团原老级别的几个人顿时坐不住了,多年攒下的基业眼看就要变成真自己的了,
却被这沙老三给半路截胡了。
若是之前的沙宝兴,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手腕够硬,几人也招惹不起。
可这个四眼他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沙老大的三弟罢了。
大哥二哥都不在了,管他什么江湖道义,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几人商量了半宿,最终决定鱼死网破。
沙宝智看着几人的架势,便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其实他早就将此事计划好了,护卫团这几个“土皇帝”肯定是不能留了。
但他们确实有功,便打算将这些旧部拆开,安排进驻各船队或内务厅就职。
如果愿意留下的他自然会优待安排,不愿意的也不打紧。
他很早就在临湖处的几个小区置办了房产,离开十方寨去自谋生路他也不会怪罪。
这些都是他的初步计划,本想着等荣嘉安走后再与众人商议决定。
可鉴于几人今晚的行为,他便暗下决定,这些人肯定是留不得了。
留是不能留了,可眼前这一关实在有些不好过啊!
“这事我早已做了安排,弟兄们从我大哥那会就一直负责水寨的事务,我岂能不知?
大伙儿不如先回去,明天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溜蓬、铁桨两人不干,说既然已有安排那就明说,何必等到明天?
之后不管沙宝智如何劝说,几人就是不走,而且还不停出言激将,
目的就是要逼他在外人面前就范。
这沙老三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弱鸡。
沙宝智刚坐上当家没多久,眼前的局势确实有点难把控。
而就在他为难的时候,分立左右的白千舟和杨思博突然暴起,冲向了对面的溜蓬和铁桨就扑了过
去。
屋内顿时上演了全武行。
几人手中都拿着兵器或是家伙事儿,你来我往,端的是凶险之极。
但这画面在荣嘉安眼中,却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