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钿一直被赵锦城抱着,她想动、想说话,却一件事也做不了,想起小时候也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寻思莫非又被妖怪附身了,便急得要哭了。
赵锦城看着手里的红木琴一直不停地动弹着,便敲了敲琴头,道:“别乱动。”
花钿想说“我动不了啊”,又说不出来,想喊救命也喊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明明赵锦城就在眼前,也无法向他求助,索性装死过去。
赵锦城见她终于不再乱动了,这才撑着脑袋打起盹来。
花钿装了半天死,睁眼还是不能动不能说话,心里满满的怒火腾地上升,用力一蹦跶,竟变回了原身,正正躺在赵锦城的怀里,脚丫子因为蹬得太猛,直接踢在了赵锦城脑门上。
赵锦城正打着盹,忽然间脑袋被重重踢了一下,凤眉怒睁,恰见花钿也睁着一双眼睛望着他,朱丹似的红唇娇艳欲滴。他略一俯身,轻吻了上去。
花钿登时耳根子通红,嘤咛一声,将脸埋在他怀里,一直到马车停下,才将头抬了起来。
听得卫公公在马车外说道:“殿下,已到云甫驿站。”
云甫驿站设在上云城和长甫路交界的地方,过了云甫驿站,就是长甫路的地界。
赵锦城掀开帘子,天色也差不多要黑了。卫公公一眼瞧见一同坐在马车里的花钿,吃了一惊,因为上车的时候,他只见到赵锦城上了马车,却没见到花钿也上了马车。饶是如此,他仍是一脸灿笑地过来扶花钿下马车,也不多问,只是眼睛往车里扫了一眼,没见到那张红木琴。
进了驿站,吃了顿简餐后,赵锦城就上楼歇息去了。花钿和卫公公也跟了上去,赵锦城突然回头,对卫公公说道:“对了,给花君也安排一间房。”
花钿没反应过来,往后瞧了一眼,上楼的也就他们三人,卫公公倒是一下子反应过来,点头称是。
赵锦城又指着花钿道:“花君,给我打一盆水来,洗脚。”
花钿见他指着自己,便问道:“我吗?”
“对,你。你是我的侍女,不是你是谁?”
“……”
花钿又往后瞧了眼,卫公公偷笑一声,已下了楼。
赵锦城盯着杵在地上的花钿:“还不快去?”
“……哦。”
花钿下了楼,问了一圈,找到了厨房,舀了一盆热水,哼哧哼哧地端上了楼。赵锦城坐在椅子里,手里拿着份公文看着,花钿瞅了他一眼,他也没拿眼来瞧自己。
“……太子……殿下,水来了。”
赵锦城将脚伸了过来。
花钿从小到大都没伺候过人,只有被人伺候过。挨了半天,眼瞅了他好几次,愣是没有动。他看公文看得正入神,见她半天没动,视线便从公文上挪了过来,盯着她,又盯着自己的脚,道:“先脱鞋。”
“……哦。”
花钿蹲下身,将他脚上的鞋脱了,赵锦城便自己将脚伸到了盆里。刚伸进去,嘴里“呲——”了一声,又将脚拿了出来,凤眸盯着她。
“烫啊?”花钿缩肩一笑。
“你觉得呢?你这是想烫死我吗?”
花钿一个劲地窃笑,将那盆端了出来,拿嘴去吹。
赵锦城颇嫌弃地看着她:“不嫌脏?”
“我又没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