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烫了。”
赵锦城这才又将脚伸了进去。花钿想起田梨给他爹洗脚时候的样子,也装模作样地给赵锦城按了起来,但她也不知道轻重,按得赵锦城差点跳脚叫起来。
“你是要把我的脚掰断吗?”
花钿力气大,从小到大就没变过。
“……很疼吗?我也没有用力呀。”
好不容易洗好了脚,花钿端了水盆出去,卫公公已守在门外,将水盆接了过去,又另递了一盆水过来给她洗手。
待她洗完了手,卫公公又悄声在她耳边说道:“接下来该给殿下更衣了。”
花钿以为就可以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听卫公公这么一说,只好又进了赵锦城的房间。赵锦城仍然在灯下看公文,见她进来,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事?”
“……”
“没事。”花钿喜得忙往外退去,却被赵锦城叫住:“过来。”
花钿又退了回去,赵锦城起了身,将公文往一旁放,两手张开,道:“更衣。”
“殿下自己不会更衣吗?”花钿咕哝了一句。
“我自己更衣,还要你这个侍女做什么?”
“我又不是你的侍女。”
“不是我的侍女怎么会一直跟着我?”
花钿也答不上来。
手窸窸窣窣地在他腰间一阵摸索,找到腰带,却半天都解不开,倒是一直抓着腰带差点把赵锦城勒得岔气。赵锦城一把拍开她的手:“拿开拿开,解个腰带都不会。”
花钿见他嫌弃自己,也噘着嘴嫌弃他:“我又没有给男人解过衣服。”
赵锦城手上动作一顿,盯了她一眼,忽指着门口道:“你出去。”
花钿以为他又嫌弃自己,抿唇盯着他,满脸的委屈,一步一挪地走向门口。赵锦城背对着她,正在解衣服,也没转过身来。
“哼!”花钿在门口对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
卫公公正端了一盆热水过来给她洗漱,忽见她愁着脸不高兴,忙问道:“花君姑娘这是怎么啦?”
“我要回家!”
“哟,回家?可这天已经黑了,不如先洗洗脸,洗洗脚,好好睡一觉,明日的事明日再想。”卫公公一面说,一面端着水盆赶着她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卫公公关上门,又悄声说道:“娘娘,殿下公务繁忙,难免说话冲一些,您可别往心里去。奴才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殿下对娘娘的心,比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心还要真!”
“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心?”花钿皱了皱眉,卫公公怎么会拿他们和陛下皇后比?
卫公公又压低声音,说道:“是呀,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恩宠,几十年未衰,别的娘娘可都没有这份荣宠。奴才瞧着殿下对娘娘,比陛下对皇后娘娘还要好!”
花钿心说:我怎么没有瞧出来?
不过,卫公公这番话,倒是真令她的心情又变得愉快起来。洗漱好了之后,自己拆了妆花,爬上床安心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