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清漪只在电视上见过古代婚嫁,只觉得那满目的大红甚是喜庆。柳寒梅带着一群婆娘和丫鬟来到她屋子里时,她才知道原来婚嫁还有六礼一说,要一一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
寄清漪本就是个清淡的人,也最不喜欢繁琐的事,听柳寒梅如唐僧念咒般的说着婚嫁事项,她就莫名的烦躁:“婶婶,清儿今日身体不适,不知可否改日再同清儿说此事?”
柳寒梅脸『色』僵了一僵,寄清漪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哪里像是身体不适?她一介长辈且为她忙里忙外,她到好竟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可想是这样想,寄清漪如今受晋王宠爱她自是不会对她冷眼相加。柳寒梅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装模作样的将手放在了寄清漪的额头上:“怎么会不舒服?可是昨夜受了风寒?”
寄清漪侧了侧身子,不着痕迹的避开,不咸不淡道:“或许。”
柳寒梅尴尬的缩回手,暗自白了她一眼,又道:“那是要抓着『药』的。”
语罢冲身后的丫鬟厉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不必了。”寄清漪出声制止:“多谢婶婶好意,清儿只要稍微休息一会儿便好了,不必请大夫了。”
这样清楚的逐客令谁都听的明白,柳寒梅黑着脸离开了寄清漪的屋子。人是走了,可东西没拿走,几匹上好的丝绸和许多叫不出名字的首饰将寄清漪的房间塞的满满的。
晋王爷府近日虽有大喜,但却好似仍冲不破帝都的阴郁之气。连续半个月出现了大量百姓离奇死亡的诡异事。
京兆伊何怀慎被这事儿愁的头发都白了,思索了几日便托儿子何清讫去尚书府请寄清漪。
何清讫已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寄清漪了,一是因为案子的事太忙,二是因为寄清漪就要嫁给晋王,心中情绪错杂积郁成殇,且仍按耐不住对寄清漪的爱慕之情。
何清讫在门外命下人通报,不多时便见寄时迎了出来。他冲寄时作了揖:“寄尚书。”
寄时虚扶一下便道:“贤侄快移步正堂。”
何清讫同寄时进到府中正堂后,连丫鬟倒的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开口道:“寄尚书,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寄时展开衣袖做出请状。
“您也知道,近些日子帝都里出现多起离奇死亡事件。”何清讫皱了皱眉又说:“本来尚书府有喜事,这等污邪之事定是忌讳的,可家父同我都无办法,所以这才想请寄清漪出面一助。”
寄时面『露』难『色』,刚想拒绝便见寄清漪进了正堂。她是听见刚才何清讫所说的事情的,心中微微惊了一惊,她因婚事被命令不准出门,想不到帝都出了这么大的事了。
“无妨,你带我去。”寄清漪站在何清讫身后开口道。
何清讫愣了一愣,没想到寄清漪会突然出现,他慌忙转身,看到寄清漪便心中思绪杂『乱』,他压下情绪,可眼神仍是炽热。
寄清漪见他如今清瘦的模样,倒是惊了一惊,竟突然笑道:“是如何大的案子,竟让你愁成了这般模样。”
笑容明媚动人,令何清讫愣了半息。
寄时冷着脸对寄清漪道:“胡闹!你怎可抛头『露』面!”
寄清漪淡淡道:“有何不可?”
寄时气的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桌子:“你是未来的晋王妃,整日同衙役一般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叔父就忍心看着百姓接连死亡?您是刑部尚书,这案子办不好您也不好过,权当清儿为叔父分忧解难。”寄清漪语罢转身便出了正堂。
何清讫冲寄时作了揖便追了出去,气的寄时扫落了一桌的东西。
何清讫追上寄清漪,走到她旁边问道:“现在只剩下三具尸体在义庄,其余都因气味儿缘故火化了,可是先去验尸?”
寄清漪点了点头:“你倒是懂我,仵作如何说?”
何清讫因她的上半句话愣了愣神儿,继而垂眼道:“无缘故死亡,死状凄惨,像是经受了极大的痛苦”
“无缘故死亡?”寄清漪有些吃惊,毕竟无缘故死亡这种离奇的死法就算在现代也极少有,她记得有一种超声波波震杀人法,不过这种杀人方法在古代除非武功特别高强的人才能办得到。
何清讫点了点头:“几人死状相似,均似中毒而死,七孔流血,但就是找不到死因,全身内脏无中毒反应蹊跷至极。”
寄清漪思索片刻:“有无可能是南疆蛊毒?”
何清讫一怔:“南疆蛊毒?但凡是毒体内总要留有毒素。”
“有一种蛊毒是将毒虫放入人的肚子里,将其饲养,初时并无大碍,毒虫还会吸收人体体内毒素,令其精神矍铄,南疆人常用此法医治各种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