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你忘了你的任务了么?”
江舟心里一冷,没有作声。
关奚何走进她一步:“怎么,你那可怜的同情心又泛滥了?”
江舟目光挪过去,忽然发现了她身上脖间的血迹,蹙眉:“你又杀人了。”
“西邬族侵略者共犯,死不足惜。”关奚何冷冷道,“他若是动了别的心思,到时候可怎么下得了手。”
“师姐!”江舟迅速厉声打断,“他并非寡断之人。任何人都有脆弱之处,他只是恰好……”
“我就没有。”关奚何冷笑一声,“脆弱?人世不容脆弱。不过是将人逼上绝路,你若做不到,我替你。”
“不可!”江舟严声拒绝,“我有我的计划,你不要插手!”
关奚何笑:“好,我不管。”
她转身就走:“天亮就走,自己来找我。”
看着她影子逐渐消失,江舟长长呼出一口气,站在原地许久,许久都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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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宫殿厅,乌帕披着狐裘,坐在桌前,桌上一堆图纸,她低头奋笔,一张接一张不停地画,有人来唤她,连叫了三声,才令她抬起头来。
是旗木奴郕,她和哥哥的近身侍卫。
“公主,世子来了。”
“进。”
乌帕放罢手里的笔,门外走来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大男子,他软甲着身,麟衣在背,灰蓝色的锦织衣袖和长裙掩在铁防下,眼窝深陷,鼻眉挺拔,脸廓硬朗,卷发高束,银冠黑簪。他走到殿前,鞠了一躬,乌帕抬头:“武穆摄提格世子,请问域主是什么意思?”
武穆摄提格答:“进攻天罡宫。”
“为什么杀那么多人。”乌帕站了起来,“今天死了很多族人,你清楚吗?”
“他们的结界太难破了。”武穆摄提格回答得十分诚恳,“火毒箭只有一半能穿进去。”
乌帕:“火攻就够了,让它烧尽这座城,域主没有说过要杀人和抓人。”
摄提格:“公主,攻城没有这么简单,不杀人,他们就不会恐惧。”
乌帕:“我只知道要攻城,不知道还要杀什么人,阿穆达没有教过我们杀戮。”
摄提格:“公主,您大概还是不清楚……域主……是想让我们试探……试探天罡宫的实力……不攻入,没有意义。”
乌帕神色一变:“域主?他想干什么?”
摄提格:“我也不清楚。刚刚得到消息,域主要我们收拾几天伤亡,三天后攻打两仪山。”
乌帕:“他疯了!”
摄提格抱肩鞠躬:“公主,域主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才刚刚开始报答,西邬族是血性的种族,不会畏惧战争。”
乌帕用力咬了咬下唇,什么也没说。
摄提格:“只要打完这场战争,我们就自由了,公主。”
乌帕缓缓坐下来:“你还记得你欠旗木奴郕一坛酒吗?”
摄提格:“我记得,那不仅仅是一坛酒,还是一条命。”
乌帕:“阿穆达教我们平等,旗木奴郕不仅是侍卫,还是我们的朋友。”
摄提格:“是。”
乌帕:“说起朋友,你还记得那个叫玄英的人吗?”
摄提格:“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