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帕:“当初是他替我们向两仪派的掌门求情,一定要帮助我们。”
摄提格:“虽然他没有帮上忙,但是我很感谢他。他说过,他想和我交朋友,他看中了我的佑身石,有朝一日想跟我一起去西疆的神祠拜求。”
乌帕:“但是我们三天后就要与他们挑起战争。你说他会不会伤心?”
摄提格:“对不起,公主。”
乌帕:“你没有对不起我。其实十年前我们在两仪山那次见面过后,我们就永远失去了和他们做朋友的机会。”
摄提格:“为什么?”
乌帕:“因为域主。因为我们不能背叛我们的恩人,所以我们必须背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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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英一个寒战,从睡梦中醒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风格外的冷。
他在茅屋里坐直身子,望着一片寂静的夜空,想起关奚何今天提起的西邬族。
说进攻的人是西邬族,玄英想,也是,那些五彩斑斓的着装他也只在那几个人身上见过。
他从怀里掏出那枚磨得发光的月光石,仔细地观摩着,回想起送他这块佑身石的人说的话。
“这是我的佑身石,替我哥哥给的,我只是希望他没有遗憾。”
十年间的销声匿迹,而今再现,却成了中原的侵略者。
他清楚立场,也希望不要再对上武穆摄提格。
第二日,三人出了破茅屋时,江舟江邺两人已经在外面站着,江邺脸色不太好,君止白先开口问了话:
“江公子中箭了?”
江舟:“好一半了,无碍,坐船去吧,现在水流正急,不出意外午时前就能到水东岭。”
君止白点头:“好。”
君止白往前走去,后面跟着玄英和辛鸿才,辛鸿才一看见江舟就立马往她身后凑,江舟抬头,只见最后一个出来的关奚何,神色冰冷地督了她一眼,转而往前走去。
辛鸿才:“小姑姑……你们师姐妹之间……关系好么?”
江舟:“实不相瞒,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江邺还有点脚步虚浮,江舟本想扶着,想到关奚何那张臭脸,立马又把江邺推给了辛鸿才:“你扶着他,我们等你。”
水流确实湍急,太阳还未至中天,船就行至了江尾。
水东岭的风景并不好,水流在此地停滞,只进不出,黑山围绕着这片终日见不着太阳的水域,整个水东岭都显得死寂而诡异。
江邺上了岸,手里引了一簇灵火,照亮了前方一大片地,快步探进了一个山洞里,辛鸿才远远喊住他:“师兄,这便开始动身么?”
江邺稍稍放缓了步子:“怎么?”
辛鸿才四顾了一下:“秋亦瑟不在。”
江邺回头,看着辛鸿才的身后:“他不就在这吗?”
辛鸿才一愣,忽觉一阵疾风从他脸上锋利地刮过,只听“啪”“啪”“啪”几声,地上便落了几簇明晃晃的灵火,一瞬间把整片黑漆漆的水域全都照亮了。
一个黑黑瘦瘦的身影落在了江邺和辛鸿才三人之间,他手中抱着把通体淡褚色的、断了一半象牙头花的琵琶,穿着件窄长的黑衣,布料上绣满暗色的云纹,后肩两片金流苏晃动,衣襟上别着五枚大小一致的金色云夹,腰上三只金蛇纹的腰扣,在灵火的照拂下显得流光溢彩,在这堆老老实实穿着各家校服的小团队中被衬托得尤为雍雅。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黑木金漆的折扇,人模狗样地摇了摇,转向关奚何:“两位小姑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