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整整一,涂恒沙都没有能跟他上话,要么忙着,要么便是粟融星在他身边,不过,每一次她无意中看向他的时候,他也都会看过来,然后她再一笑,继续做她的事。
他们之间好像突然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共通的世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她只知道,每次她笑的时候,若他看懂了,她便觉得很安宁。
下午下班,粟融归去医院看望『奶』『奶』。
医生已经确诊心肌炎,叮嘱他『奶』『奶』住院期间要卧床静养,出院以后也要在至少半年内不能劳累。
他一一记下,只是『奶』『奶』看见他来又是发愁,一再赶着他走。
他知道是为什么,也没跟『奶』『奶』进一步明白,而是回了粟家。
此时已经过了晚餐时间,粟家人用过饭早已各自散了。尚清梅听见响动下来,见是他忙问,“融归,『奶』『奶』怎样了?”
“还好。”他,而后从她身边掠过,上楼。
“哎!”
尚清梅叫他,他也没理,直接去了楼上粟振的书房。
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粟振的声音。
他推开门,粟振坐在椅子上看书。
“融归?回来了?”粟振放下书。
“是的。”他走进,站到粟振面前,“爸,我有件事想和商量。”
“哦?你。”粟振颇觉讶异,这个继子来家里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主动跟他商量过什么事情。
“爸,我来粟家已经十八年了。我很感激您这十八年里您视我为己出,抚养我长大,给我最好的教育,没有您,就没有今的我。”
粟振一笑,“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叫我爸吗?当爸的自然要养儿子!你这么一倒生分起来了,听着好像要跟我决裂了似的。”
“不是,爸。”他既然已经决定,便从容地道,“是我『奶』『奶』病了。”
“哦?什么病?住院了吗?需不需要我找个熟悉的医生?”
“不,谢谢爸,不用了,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让我觉得,『奶』『奶』年事已高,一个人住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我想……搬去跟『奶』『奶』住,但是我不会忘记您的养育之恩。”他完,便静静地等着粟振的回应。
“是吗?”粟振想了想,“我这里是没什么问题,孝顺本就是最基本的品德,你有这个想法我没意见,你再去跟你妈妈,免得啊,她以为我容不下你。”
最后一句话,粟振带着开玩笑的意味,但其实也是他的做人准则。他一生好名誉,做慈善无数,对他这个继子也无偏见,容不得品德有半点瑕疵。这也是粟融归先来找他的原因,因为他一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