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顺着窗棂照到了福安宫正殿摆放两边的靠椅上,在上面映出窗棂上刻着福字的字样。
凌贵人与韩娘子两人跪在冰凌的黑色大理石地砖上不敢起身,玫红色与淡青色交织的裙摆铺在地板上,两人俯首在地,根本不敢看坐在上首的王太后。
王太后坐在正殿上的凤坐之上,眼中满是怒气,一挥袖便把手边红棕色雕花小几上的三足鼎的香炉和一叠茶盘挥落在地上,瓷杯破碎发出“叮”的脆响声。
香炉中的香灰也因着香炉碎了便散落一地,空气中飘着香灰的味道。
“哀家看皇上是忘了,是谁扶持他登基的,如今竟然这般对哀家。”
太后的语中满是怒气,今日皇上这般下了她的脸面,以后日子还长,宫里的嫔妃谁还会把她当回事,就连前朝也因着祖父去世后的那些势力也渐渐倒戈向了皇上,不然今日又怎么会受制于人。
“太后,您今日本就不该为难淑贤贵妃,皇上一向看重贵妃娘娘,您这般跟皇上作对,可不是在惹皇上生气吗?”
青竹嬷嬷苦口婆心的躬着身子站在太后身边,苦着脸道。
自从韩梦在王太后身边伺候日久,王太后也渐渐的不听他们这些老人的话了,青竹知道皇上看重淑贤贵妃,且如今太后的势力大不如前,自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知道王太后听了青竹的话不仅不理解,反而更生气了,看着青竹伸出带着一对浓青色玉镯的手指着青竹眼中,满是厉色的喝道:“如今你也是攀炎附势来指责哀家了吗?”
皇上好歹是她扶持登基的,不管怎么样好歹也得听她的话,以前打杀了她宫里的奴才,如今竟是直接在合宫面前下了她的脸面,要她如何能忍?
青竹甚少见太后对她这般厉色,一时惶恐忍不住腿软跪在地上喊道:“太后,奴婢并没有这个意思啊~”
心中更是悲伤万分,以前太后虽然脾气霸道,但是对身边的人也是信任,若是人劝了几句到也能听了进去,如今竟是这般的孤注一掷,执呦不堪,万分不愿意不听身边这些老人的劝解,殊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你跟了哀家多年,哀家竟然想不到你是这般势力的的人。”
王太后看着青竹的眼中满是失望。
她一向宠信重视身边的这些老仆,却没有想到跟了她多年的人竟然是这般的不理解她,只顾着帮着别人说话。
青竹得王太后宠信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王太后这般,如今见王太后神色不对,连忙膝行抓住王太后的玄色绣着金凤的衣摆道:“太后明鉴,奴婢绝无此意,奴婢跟了太后多年,怎么会不为太后着想。”
这时,穿着一身玄色窄袖曲剧的丫头嬷嬷走了进来,在正殿站定躬身一礼道:“太后,给那把椅子做手脚的人奴婢查出来了。”
跪在下首的凌贵人和韩娘子见丫头嬷嬷出现,两个人具都不敢再抬头,生怕王太后的怒气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王太后听见丫头的话,倒是没有再训斥青竹,看着站在下方的丫头轻声道:“是谁?”
丫头听见太后问话,拱手一礼道:“是韩梦。”
这个答案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王太后听见是韩梦,反而不是那么意外的道:“哦~?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