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们不操心,自有能人操心此事,可是在军中便不同了......”
林琅说着,声音微微低落了下来,虽然心中安慰自己,当初是找不到了人才不得已带着孩子离开,可是她心中也明白,若是自己想带着孩子回宫,那又是什么难事?
“主子,你后悔了?”
凌茂最是了解林琅,她不在乎什么容华富贵,不然也不会带着孩子在这个小山村里隐居十年,这十年他都看在眼里,林琅并无依靠那些所谓的空间须臾之物,靠着一双手,凭着刺绣的功夫将三个孩子拉扯大,已然极是不易。
可是这不易,相比较在宫中时的那些荣华富贵,便变得毫不重要了。
“后悔?我后悔误了孩子的路,后悔没有让孩子们在他们应该待的环境中长大,后悔如今他们做些小事都犹豫不已,担心着其间的小事。
若是他们的身份不同,并非是一个区区小兵,他所想,所担心的那些,或许都不算问题。”
一个普通的老百姓,若是手中有了奇物,献给了上头,也不过的得些赏赐,还要担心这些赏赐被上司层层剥削。
可是若是皇子,便是直面天听,皇上的儿子的功劳,这般实实在在的谁又敢抢?
而这个火枪,更是能成为助力,可助皇子锻造一支强兵,那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那你如何打算?咱们如今已然出宫这些年了,宫中的事也都不太了解,若是此番狼狈回宫,不过是被世人认为受不得宫外劳苦,贪恋宫中的容华富贵罢了。
若是此时回宫,那目的已然明确,就是奔着皇位而去,可是手中没有权利,只能人人宰割,即便大皇子是皇上的儿子又能如何?
皇上最不缺的,便是儿子!
他即便会念着往日的情分,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愧疚对主子和小主子好,可是这都不是长久之际。
归根接底,还是要自己非常强才是正道。”
凌茂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若是十年前,皇上念着情分对于大皇子和林琅宽容,还能在宫中站稳脚跟。
可是如今皇上年纪大了,前朝后宫的分垒已然明确,宫中的皇子身后站着的都有家族支持的人。
可是林琅光秃秃一片,即便是有林家又能如何?不过是一小官而!
“你说的对,到底是我糊涂了,见儿子在军中艰难,便觉得后悔,是自己贪恋这外面的自由误了孩子的路......”
林琅心中舒缓,使着棉帕擦了擦眼角的清泪,方才又道:“这制枪一事很是不易,非得极其信任的人才行。
我记得从前在宫中的时候,墨息青和当今关系不错,如今又容了慕容在麾下许久,想来对儿子也是有期待的。
我想着,便给儿子回信,在信中建议将这火枪一事交由墨将军便好,不管如何,这人心总是要赌一赌的,总是畏畏缩缩的,却是什么事都办不成!”
她不怕的,可是却总是担心儿子,在军中那般危险的地方,如今当今怕是还不知自家有个儿子在军中,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墨息青的墨家军一直都是常年固守边疆,若是真的为着儿子打算,那将这火枪交于他也好,将来墨家军更上一层楼,他的儿子也能安全一些。
却不曾想,凌茂却看着林琅道:“我想,我应该去边关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