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
云景剑宗剑宗长鸣时,舞清儿暂居的雅院内。
此刻的舞清儿正端坐于屋子里的木桌旁,翻看着书籍。
在她的面前,正站着一名灰袍老者,他那微垂首的模样,恭敬至极。
“小姐,是时候,该回去了。”老者恭敬道。
舞清儿闻言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翻看着书籍。
老者见此忍不住提醒道:“小姐,这已经是老爷第三次来信催促了,我们必须得回去了。”
舞清儿依旧没有说话。
看得此景,老者没有办法,打算再说第三次。因为这一次,他必须得带舞清儿回去,没有商量的余地。
嘭嘭...
然而,就在他要这么做时,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直接响起,然后,那婢女桃儿,直接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屋内。
老者看得她这般模样,直接眉头一皱。
也正是他这一皱,令得桃儿吓得娇躯直接一颤,然后清醒过来,这是舞清儿的闺房,不应该那么毛躁。
“小姐。”
桃儿缓过心神,小心翼翼的来到舞清儿的面前,启唇道:“南山宗主他...在刚刚,逝世了。”
闻言,舞清儿那始终平静的眼眸,直接泛起了一缕波澜,拿书的玉手一颤。
然后,她终是停下了翻阅手中的书籍,头也不抬的悠悠道:“南山叔父他...走了?”
“嗯。”
桃儿轻颔首。
“好,我明白了。”
舞清儿将手中的书籍,放至一旁。
而后,她缓缓起身,朝着那屋外走去。
看得此景,老者不由眉头一皱,喊住她道:“小姐...”
面对他的话语,舞清儿顿住身形,背对着他道:“闫老,再拖些时日吧。”
“可是...”闫老眉头皱起。
“又有何可是呢。”
舞清儿举眸眺望着远处的云景剑宗,粉唇轻启:“反正,这个时候,我是绝不会弃他而走的,纵使是父亲亲至,也一样...”
“毕竟,我欠他的,太多了。”
...
傍晚。
黄昏时分。
当得众人都在云景院,处理着任南山之事时,那舞清儿却是直接来到了那,似乎显得清寂的溪灵院处。
其实,原本她在白天的时候,便是打算来的,但是后来,临时有些事,所以倒是耽搁了,到得现在,才来。
“你来了。”
舞清儿刚踏入院内,一道熟悉的话语声,便是响了起来,她抬眼看去,便是见得了那任无休,端坐于院子里的石桌前,静静饮着茶。
她缓缓走至石桌前,看着石桌上的两杯茶,眸起波澜:“你早知道,我会来?”
任无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眼眸略显黯淡的看着眼前的清茶,道:“我想,请你帮我两个忙。”
舞清儿道:“什么忙。”
任无休倒着茶:“第一件事,我想再借你的仙灵软甲。”
舞清儿闻言问都不问,直接便是于纳戒中取出仙灵软甲,放在了石桌上,道:“第二件呢。”
任无休看得她那利落的模样,以及那石桌上的仙灵软甲,心中一暖。
然后,他缓过神,道:“我希望,你能带我母亲,一起回舞家。”
舞清儿依旧没有考虑,直接答应:“好,要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行,那明天,我便带你们一起回舞家。”
“不是我们,只是我母亲。”
任无休直接在此时,纠正了她的话。
舞清儿一愣,清眸中透出几分讶异:“你不走?”
面对她的问语,任无休直接摇了摇头:“任晋轩的目标是我,只有我留在这里,你们才能安全走掉。”
他清楚,任晋轩要杀的是他,所以,他如果不和舞清儿、云惜若等人一起走,那任晋轩忌惮舞家的势力,便会放过他们。
但如果,他要一起走,那任晋轩绝对会不惜一切,截杀他们,好永远除了他这后患。
“如果这样,你便完了。”舞清儿黛眉微蹙。
任无休淡淡一笑:“放心吧,你和母亲离开后,我自有办法脱身。到时,我会来舞家,找你们。”
舞清儿黛眉紧蹙,显然是有些不信。
毕竟,任南山已死,任晋轩接下去,再对付任无休,可不会像以前那么有顾忌了,而没了顾忌的任晋轩,又岂是现在的任无休,斗得了的?
“任无休,我有能力保护你们母子,一起离开。”舞清儿蹙眉了一会儿,忍不住道。
“不用。”
任无休摇了摇,拒绝道:“我不希望,你们陷入危险中,哪怕这危险,只有一分,也不行。”
他知道,以舞家的势力,一定会派人保护舞清儿,陪她一起回舞家,这些人,或许很强悍,但是,他们真的能够强到,不让云惜若和舞清儿被伤到分毫么?
要知道,这里毕竟是云景剑宗的地盘!而且任晋轩,还有着任禹昊、燕北棠等人的相助。
在这样的情况下,舞家又真的能完胜么?
任无休没有把握。
所以,他不会拿此事冒险,更不愿拿她们的性命冒险!
他宁可...将自身,置于更险之地!
“任无休。”
舞清儿明白他心中想法,所以忍不住的蹙眉而起。
“好了,你该出发了,不然晚了,便来不及了。”任无休没有在此事上过多言语,直接转而催促她离开。
舞清儿闻言琉璃般的眸子,凝视了他良久,终是略有气闷道:“明天,望南城百里处的青河亭,我会在那里等你,到时来不来,由你。”
任无休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所以,他淡笑点头:“谢了。”
舞清儿听得他感谢,终是有些心中气闷般的转身离去,至于,为什么会气闷,连她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舞清儿。”
然而,正当她走到院子口时,任无休却是忽然又喊住了她,他眸起波澜道:“如果,我真的出事了,麻烦你,替我照顾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