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曹直言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母亲再不敢迫他习武,只能任由他的性子,懒散随行,只做个自在公子。
是想到,沈故渊忽然找到自己,将他中毒的事情说清,而他也是来请曹直言出山,希望自己出事后,曹直言可以代替他护住慕长欢。
“沈故渊,你若想要以你的办法护她,那你就得好好活着,别死。否则,你只能死不瞑目了。”
说完,曹直言便站起身走了。
沈故渊咳嗽的声音很大,擎宇走进来,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个曹直言真不是个东西,若非大人您帮他铺路,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得到公主的信任?可听他说的话……”
咳咳!
沈故渊又咳嗽了两声,确实按住了擎宇,忽然苦笑了声说道:“他说的…倒也没错。”
“什么没错,分明就是在咒您!”
沈故渊没说什么?
心里却忽然看开了,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便是再三托付又如何?
终归自己不能从坟墓里跳出来事事小心的护着,可他不甘心,那边只有自己好好活着。
这边擎宇打算扶起沈故渊,可他还没动手,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慕长欢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眼前的沈故渊又看看两个杯子。
“沈故渊,你挺厉害啊,都敢往本宫身边塞眼线了。”
擎宇刚要解释,却是被沈故渊拦住了。
慕长欢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曹直言,没有那么恰好的事情,若是以往沈故渊一定在自己前面便在张罗着调查这个人。
然而到现在为止,沈故渊什么都没做,或者说做的不够多。
若是之前,慕长欢还有一丝迟疑,直到沈故渊让曹直言给她传话让她去东城见面,慕长欢才真的确定,两人一定早就认识,而且沈故渊很相信曹直言。
“若我不在了,公主可以倚重他。”
听了这话,这桌子上最后剩下的杯子也被慕长欢一扫落在地上碎成好几瓣。
擎宇看着暗探一声,你俩真不愧是一家人。
摇摇头,擎宇出去候着了。
“本宫倚重谁,不倚重谁还要右相来操心?右相放心,本宫堂堂燕国公主,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你若不在了,本宫一日换一个男宠都没人敢吱一声,你别死不瞑目半夜吓唬我就行。”
咳咳咳……
沈故渊倒还好,就是擎宇在外面一个劲儿的咳嗽。
这慕长欢和曹直言都是什么毛病,他们家大人好好的呢,都说什么死不瞑目。
本以为沈故渊一定要发火,可他却是忽然笑了声,“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能熬下去,可是对我来说活着并不容易。”
慕长欢这次连茶壶都摔了。
看着满地的碎片,慕长欢的脸色很不好,她很想发火,可是看着眼前病弱的沈故渊却是又气又不忍心。
“你的命是本宫捡回来的,沈故渊本宫不许你死,你若敢随便就死了,本宫永远不原谅你。”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
“不必往本宫身边安排人,你若死了……”
慕长欢说道这儿忽然便说不下去了,她从不为难自己,只是转了话题说道:“既然你特意推了个人到本宫身边,你也别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了,右相就等着本宫送你的大礼吧。”
说完,慕长欢推开门就要走。
而擎宇这家伙竟然没反应过来还贴在门口偷听。
三人一碰面,都有些尴尬。
慕长欢白了擎宇一眼,“有其主必有其仆!”
三天后,慕长欢离开京都,众位贵妇人几乎是咬牙启齿的欢送她离开,然而她走了,可是送给沈故渊的大礼还在。
慕长欢状告沈故渊在醉酒骚扰公主,应当重罚。
沈故渊称病告假,天政帝听了女儿的哭诉,顿时一怒直接将沈故渊贬到西北去了。
几乎就是前后脚,慕长欢和沈故渊先后离开了京都。顺水推舟的,原来犯了错的郭尚书和左相成了天政帝眼前的红人。
如今禁军出京都已成定局,京都诸位勋贵想要给自家儿子谋一个好出路唯一的办法就是找门路拜托郭尚书和左相。
一时间,左相和郭尚书门庭若市。
出了京都,慕长欢坐在马车上听着曹直言给阿元将兵法,看着他那副贵公子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了他在京都做了如何安排,慕长欢正要被这副姣好的面容欺骗了。
“公主,您若喜欢看,可以正当光明的看,不必偷看。”曹直言忽然转过头来,微微笑着说了这句话,顿时惹得慕长欢脸上一阵尴尬。
这个家伙臭不要脸的样子,也是真的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