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欢以此抵押,就是为了安抚碧霜的心。
一边安抚,一边恐吓,“你的血越流越多了,在这样你怕是坚持不了太久啊。”
慕长欢故意吓唬了她一声,果然她很快开口说道:“在齐越一直有个传言,如今的大燕皇城乃是齐越王庭的故居,当年大燕抢走王庭,齐越人多有不甘心,便有人悄悄在大燕皇城下埋了火药。”
火药?
慕长欢自然是不信的,若是齐越真的埋下火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怕是不能用了。
可她还来得及放下心去,碧霜便又说道:“这件事情你或许会觉得遥远,可当年白云司曾经秘密见过二皇子,好像从他手上拿走了一份皇城地下图,那里面藏着什么玄机我不不知道,不过能让白云司亲自来取,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个传言了。”
慕长欢得到了这个消息再不敢停歇,白云司就是个疯子,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若说他早就知道自己造反会失败,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埋下毁灭一切的火药。
这个男人,得不到一定会毁掉。
慕长欢带着碧霜回到了神庙,暂时并未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太大了,若是真的,此刻父皇太过危险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慕长欢没通知任何人,只是带着众人赶回定川与太子汇合,并与太子商量此事。
“这都是白云司造反的时候留下的隐患。只是我们不知道这个碧霜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之所以没告诉其他人,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白云司就在定川,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不如找他谈一谈。
当夜,慕长欢便与慕九韶一起,秘密见了已然被折磨的没有人样的白云司。
他确实该死,敢对慕长欢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不配活着。
虽然心里有一万种恨意在激荡,可再见到白云司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人,却怎么都无法将他与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他真的是白云司?”
慕长欢不是怀疑慕九韶在糊弄自己,只是她没想到白云司会变成现在这样。
之前,她进过一次天牢,在那个天牢里看到了一个被各种刑具摧残后的宫女,她的身上是一种死气,也是无法漠视的悲惨。
第一眼看过去,慕长欢以为白云司与那个宫女一样,只让人看到了凄惨。
然而,她却刚好在转身的瞬间,听到了他的那声冷笑,即便没有亲眼看到,慕长欢已然能够感受到,此刻白云司身上的张狂和疯魔。
即便身陷牢笼,可他的目光仍然锐利,只不过这种锐利藏在了肮脏的皮囊之下。
白云司的腿被打断了,他现在只能勉强靠在牢房门上,曾经飘扬的长发正杂乱的纠缠在他的脸上,脸上遍布着古怪的血痕,看起来十分的阴森可怖,慕长欢看着他慢慢蹲下去。
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白云司。
白云司好像没什么力气,听到慕长欢的声音也是艰难的抬起了头,看了看她的模样,艰难说道:“慕长欢,你总算来见我了。”
“白云司,你对本宫做了那样的事情,还巴望着本宫来见你,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慕长欢不客气地打破他的幻想,之前白云司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还记忆犹新,那一晚,太过羞耻,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愿意提起的曾经。
然而白云司的眼中却满是向往,他凑过来,对着慕长欢勾了勾手指,“慕长欢,你不是因为知道了我的小秘密,才跑来见我么?难不成你是想我了?”
白云司一边说着,一边嘲讽地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里藏了太多的情绪。
慕长欢转了转手上的镯子,这是沈故渊耍无赖似的套在她手上的传家宝,她当时不想要,可现在摸到它,却觉得安心。
“白云司,你在皇城藏了什么你不知道么?”
白云司大笑起来,他艰难的用头顶着牢房的门,一点一点地往上挪,他想要站起来同她说道:“慕长欢,今天是什么日子?这牢房里暗无天日,我竟然已经忘记过了多久,外面可是下过了初雪?”
“定川城早就下过了初雪,你已被关了十日,三日后大雪,听闻今年冬天格外严寒,到时,你这牢里冷得站不住人。左右你是必死,何苦要让自己受罪?不如你告诉本宫实情,本宫可以让你最后的日子日子好过一些。
甚至你配合的好,本宫可以放你出去看看定川的大雪。如何?”